有些人讲道理强调人的信德,说人因信德成义,因信德而得救,而不说行为如何;有些人强调人的行为,要求基督徒有好行为,好表扬,好德性。
读《圣经》可以知道罗马书重信德,而雅各伯书重行为。有人认为二者有矛盾。究竟孰是孰非,还是二者都是呢?古代教会,在新约圣经正典形成过程中,甚至有人认为雅各伯书与罗马书唱反调,因而主张不要把雅各伯书列入正典,其实两书是各有侧重,并不矛盾。
信德与行为在我们的教义中,在基督徒的灵性生活中,各占什么地位?怎样才能把他们的位置摆平,各得其所呢?
一、 信德是得救的条件
大凡宗教,都订有这样或那样的要求,作为人们解脱今生的罪恶愆尤,以取得来世福乐的条件。社会上因此有静修、隐居、苦行、守斋、献祭、禁欲、出家等等的努力,不一而足。在旧约时代以色列人也是靠着尊行法律得救。法律中订有许多禁例,满是“不可“、不许”、“不得”、“禁止”……,成为人们肩上艰难的重担,法律极其严峻,高不可攀(宗15:10, 28 )。人们年年献祭赎罪,但仍无法解除人们的罪(希10:1-4)。因此,“没有一个人能因遵守法律,而在他前称义”(罗3:20)。也就是说,照法律的尺度来衡量,,无人能在主前及格。
虽然如此,天主并不因此放弃对世人的拯救,而是另外设法。这里应该让圣经来说话:“法律因了肉性的软弱所不能行的,天主却行了:他派遣了自己的儿子,带着罪恶肉身的形状,当作赎罪祭,在这肉身上定了罪恶的罪案”(罗8:3)。保禄在迦拉达书里,同样反复强调“人称义不是由于遵行法律,而只是因着对耶稣基督的信仰……而不由于遵行法律称义,因为由于遵行法律,任何人都不得称义”(迦2:16)。
身为法利塞人,受过严格的犹太教法律教育,在实践中矢志效忠于法律的保禄,对于“得救观”竟有如此的改变,不能不让人惊异,可以说保禄转了180度的一个大弯,转变后的保禄特别强调恩典的观念,而反对功德的观念。“你们得救是由于恩宠,借着信德,所以得救并不是出于你们自己,而是天主的恩惠,不是出于功利,免得有人自夸”(厄2:8-9)“既然是出于恩宠,就不是出于作为,不然,恩宠就不称恩宠了”(罗11:6).
保禄在罗马书中指出:“心里相信,可以使人成义,口里承认,可以使人获得救恩。”(罗10:10)人什么时候悔改接受耶稣基督十字架的救赎之功,什么时候也就获得了正义和生命(罗5:18).这个事情是在顷刻之间就能完成的事。因此,人只有悔罪之心,立志改过之心,并没有实际的行为(至于十字架上那个悔罪的强盗,根本没有再表现行为的机会了)。可见跨进救恩之门时,天主要求人的是信德,而不是行为。救恩的门槛是如此之低,使人很容易进去,可以说是“白白地得来”。
这个因信德而得救的救恩,在旧约时代的人们是不能想象的,(格前2:9),但却由耶稣基督所开创。“法律是借梅瑟传授的,恩宠如真理却是由耶稣基督而来的” (若1:17).因此耶稣基督的来到,标志着旧的法律时代的结束,新的恩宠时代的开始。所以保禄宗教指出:“罪恶不应再统治你们,因为你们已不在法律权下,而是在恩宠权下(罗6:14).
二、行为是得救的果子
前面已经说过,人的得救不只靠行为,但得救以后应该结出果子―做出好的善的行为来。这里包含:脱去旧的罪行(雅1:21)和做出善行(斐3:9-10).耶稣说的,好树应该结好果子(玛7:17,20),就是告诉我们,当我们受洗入教信主以后,因我们的生命改变了,就应该结出好果子来,不能再依然如故。施洗若翰严词正告那些心怀叵测,前来要求受洗的法利塞人和撒都塞人说:“毒蛇的种类,谁指教你们逃避那即将来临的忿怒?就结与悔改相称的果实罢!”(玛3:7-8).当耶稣讲了重要的道理―登山宝训(玛5:-7:)后,结论是告诫人们照他的话切实去行(玛7:24-27)。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你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玛5:16)他还极其严肃地说:“不是凡向我说‘主啊!主啊!’的人,就能进天国,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天国(玛7:21)。耶稣曾生动地说到撒玛利亚人舍已爱人,救死扶伤的动人事迹,叫我们 “去照样做罢”!如果人听了耶稣的道理而不去行,便是自己欺骗自己(雅1:22)。主耶稣曾多次告诫门徒要结果子,为的是光荣天主,而且以此做为门徒的标志(若15:8)。雅各伯宗徒批评自以为有信德,却没有好的行为的人说:“若有人说自己有信德,却没有行为,有什么益处?难道这信德能救他吗?”(雅2:14)保禄宗徒对信徒们的行为要求尤其严肃,他说:“我们众人都应出现在基督的审判之前,为使各人借他肉身所行的,或善,或恶,领取相当的报应”(格后5:10),.基督的信徒,听耶稣所讲的道理,如同照镜子,对照我们自己的缺点、错误,不论在品德上、性情上、行为上,都要去努力克服自己。听道理如同加油、添煤,使之暖热,以便效法我们的主耶稣,做荣主益人之事。
长期以来,我们的基督徒都结满了善行的果子,成为人类社会上的调味防腐的盐,发光发热灯台上的灯。但也有些基督徒,虽然自称为是基督信徒,也能念经、参与弥撒、领圣体、办告解,但仍做些与耶稣教导的或教规教义不相符合的事情,更有甚者,所行的纯粹是和耶稣的教导背道而驰的,这就很难令人想信他的信仰是真的 。要知道,人们看不见我们的“信”,但却能看见我们的“行”。我们县有位女教友,舍已为人长年去服侍一位身患绝症的五保户,她不怕脏,不怕累,不要报酬,而且持之以恒。大家在她身上,看到了基督的爱,莫不深受感动,在她行为的感召下,有好几个人信了教。我曾在庙会上见到了一个卖菜刀的哑巴,因他不会叫卖,只知道用他的刀去削铁,或者用刀去剁铁丝,以表示刀的钢性及锋利。结果,不一会儿,他的菜刀都卖完了。所以好多人看到了我们的不好行为,或者恶行,你给人家讲的道理再好,恐怕人家不会进我们的教。
三、 信德与行为的合作
天主悦纳人的信德(希11:6),也看中人的行为。亚巴郎是我们的信德之父,但他的信德是通过实际的行为彰显出来的。希伯书中11章提到的一批信德伟人,没有一个不伴有实际行为的。雅各伯说:“他的信德是和他的行为合作的,并且这信德由于行为才能成全”(雅2:22)。这犹如火车的两条钢轨,齐头并进,缺一不可。伯多禄同样要求我们“有了信德,又要加德行”。(伯后1:5)。这样,信德导致行为,行为验证信德,信德与行为互相推动,彼此促进,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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