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迹:超自然的剪影-耶稣真貌-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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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迹:超自然的剪影
     

  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如果他是一个不信的人,他永远都可以找到力量和能力不相信神迹。如果摆在他面前有一个无法推诿的事实,他宁可不相信他所看见的,也不愿意相信神迹的事实。信心并不是由神迹而来的,但是神迹是由信心而来的。

  --多斯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evsky) 


  我所长大的环境中神迹处处可见。大部分的星期天,我们教会的人都会做见证说前一周他们的祷告是如何蒙应允的。一个母亲带孩子去看医生的时候神帮助她找到了停车位置;失落的钢笔奇迹般地再重新出现;就在准备手术的前一天,脑瘤就消失了。


  在那段日子里,我认为耶稣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特别是他在水上行走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我。如果我能在学校表演这么一次特技,那该多棒!如果我能像天使一样在教室里飞翔,让那些嘲笑我以及信奉其它宗教的人哑口无言,那该多好!我多么希望能从巴士站那些倚强凌弱的家伙面前走过而不会受伤,正如耶稣在他家乡从一群愤怒的群众中走过一样。


  只可惜无论我如何努力地祷告,我从来没法子在教室里飞翔,那些倚强凌弱的家伙还是如过去那样折磨我。甚至那些人「蒙应允的祷告」也令我迷惑不解。有的时候再祷告也没有停车位;钢笔掉了就是掉了;有的时候,教会的人也会失业;教会的人也会死......有一个极大的黑影笼罩着我的生命:我的父亲在我一岁生日那年,尽管有几百位基督徒迫切地每时每刻地为我父亲祷告,然而他仍因小儿痲痹症而去世。那个时候神到底在哪里呢?


  成年后大部分的时光,我都在寻找年轻时所产生出的一些疑问的答案。我发现,祷告并不像自动销售机:输入你的选择,就得到你所要的。神迹就是「神迹」,不是每天平常生活的经验。我对耶稣的看法也改变了。当我回顾耶稣一生时,我发现神迹已不再如我小孩子时所想象的那么重要的了。耶稣不是来做超人的。


  是的,耶稣是行神迹的——大约有三打之多,看你怎么数算——但是福音书事实上却不予重视。耶稣时常要求那些看见神迹的人不要告诉别人,有一些神迹,譬如像登山变像,或是叫十二岁的女孩从死里复活,他只让少数的门徒看见并且严厉地吩咐他们不可告诉别人。虽然耶稣从未拒绝为任何人医治身体的要求,但是他永远拒绝示范表演来令群众惊讶。同时他也从不去取悦重要的人物。耶稣很早就知道神迹所引起的兴奋不会转化成改变人生命的信心。


  怀疑论者当然不相信任何神迹。对他们而言,所有超自然的事件,他们肯定都是不屑一顾的。在华盛顿的史密斯·奈尼亚博物馆,有一本皮面的书,是杰佛逊( Thomas Jefferson)删除所有关于神迹部份的经节以后的圣经。这就是一本他一直到死以前每一天所读的圣经,是一份比较合他口味的福音。耶稣在其中只是一个老师,而非神迹的工作者。


  杰佛逊的方式,不过是在耶稣那个年代所发生的情形的一种历史性的回响,那时的理性主义者也在沉思耶稣的教训,详细检查他的神迹,有的时候他们就是否认摆在他们面前的确凿的证据,有的时候他们去寻找以别的方式来解释(如魔术、魔鬼的能力)。人们很难相信神迹,似乎第一世纪的人和现代的人一样奇特,那时和现在一样,神迹引起怀疑,遭轻蔑,只有少数的情形引发信心。


  因为我接受耶稣是神的儿子,驾着荣耀的云彩来到地球上,所以我接受他所行的神迹就是他工作自然的配合。纵然如此,神迹仍然使我产生许多疑问。为什么这么少?可是为什么又有一些呢?为什么是这些特殊的神迹而不是别种的呢?我是一位新闻记者而不是神学家,所以当我来寻找线索的时候,我不是以系统分类的方式来看这些神迹,我是看每一个单独的情景,从耶稣的生命中来看一些印象派的剪影。


  耶稣第一个神迹可能也是最奇怪的一个神迹,他再也没有重复任何像这个神迹的事情,而且这个神迹不但是对别人,就是对耶稣自己而言,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时候,耶稣和他新选定的门徒们一同参加一个婚宴,他的母亲,也可能有其它的家人,也一同来参加这个婚礼。在像加里肋亚这样的村庄生活里,婚礼是给原本单调的生活带来一些喜庆的气氛。新郎和他的同伴,持着火炬盛装游行,浩浩荡荡穿过街头去迎娶新娘,然后众人赶到新郎的家中开始如同皇家的宴席。想一想在「屋顶上的小提琴手」那部影片中的情景,这些快乐的犹太家庭,身着最美丽的衣饰,跳舞穿过乡间,满了音乐和欢笑,桌上摆满了盛食物的陶器和许多的酒缸。这个宴席可能持续一个礼拜,只要食物和酒以及好的气氛能维持,一个婚礼可真是一段喜乐的高潮。


  耶稣的门徒一定看得眼花撩乱,难以相信这种热闹的场面,特别那些原本是施洗若翰的门徒,他们以前吃的是沙漠旷野的食物,穿著的是动物皮毛的衣服,这些禁欲主义者,现在和犹太少女共舞,然后狼吞虎咽地大享口福?镇上的人们会不会问一问他们有关这近四百年来最像先知的施洗若翰的事呢?若望福音对这些问题提都没提,若望只提到在整个宴席就要被迫停顿的危机时刻:酒喝完了。


  从紧急性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是挺尴尬的,可是犯得上要麻烦这位来医病及使被虏者得释放的默西亚吗?「亲爱的妇人,你为什么把我扯进来?」当他的母亲提到这个问题时,耶稣这样回答,「我的时候还没有到。」


  当耶稣衡量母亲玛利亚请求的那几秒钟,耶稣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只能猜测。如果他采取行动,就表示他的时间已经开始了,从那一时刻开始,他的人生将会改变。如果他有权能的消息一走漏,很快从推罗到耶路撒冷都会有需要的人来求他。群众会蜂拥而至:癫痫症、瘫痪病、聋、哑、鬼附的,更别谈那些街上讨饭的也会来讨一杯免费的酒。首都马上就会有调查员派下来,一个计时的钟就要开始激活直等到加略山才能停息。


  然后,这位耶稣,就是曾经在旷野禁食,不久以前才断然拒绝撒旦的挑战要他把石头变成面包的耶稣,做了一个第一次但并不是最后一次的决定: 他为了顾全别人的需求而改变他的计划。「把缸里装满水」,他告诉仆人们。水倒了进去,神奇的酒——上好的酒,通常是精选的酒,都是趁着味觉还很敏锐的时候,客人也最容易有好印象的时候便早早地拿出来——这样的酒流了出来,宴席再一次进入高潮,主人可以放心,新婚的宴席重新恢复尽情的庆祝。


  若望没有提到客人,甚至主人,对于这一场幕后发生的事件有任何了解,玛利亚当然知道,仆人们也知道。耶稣的门徒也知道「显出他的荣耀来,他的门徒就信他了。」


  我们能从这一件古老的事件中学到什么功课呢?乔治. 麦当劳(GeorgeMacDonald)以及路易斯(C﹒S﹒Lewis)两位作家都认为这是提醒我们神的一般恩典,以聚集的光束集中在这一件事上,好象太阳光透过放大镜一样。他们注意到,耶稣的神迹,一般都不会与自然规律相违背,但是会重演创造的正常活动,不过是以不同的速率显在一个较小的规模上而已。「有一些神迹是把神在宇宙中做过的事,在小地方上在再做一次。」路易斯这么写着,「天主创造了葡萄树,教它用根来吸取水分,借着太阳的帮助,将水变成果汁,以后会发酵而产生某些特质,因此,每一年,从挪亚的日子直到如今,神都在把水变成酒。」同样地,抗体以及抗原每天在我们身体上创造许多医治的神迹,但是是以一种缓慢而不太令人兴奋的方式,而不是像耶稣有时所行的医治神迹那样的方式。


  那么,到底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呢?这一个奇怪的第一次神迹代表什么呢?若望没有依照他的习惯给我们解释这一个神奇的路标是什么意思,神奇对若望而言,永远都是一个记号,一种表演的比喻,有的解经家认为这是最后晚餐的预演。在最后的晚餐,耶稣不是把水变成酒,他是把酒变成血,他自己的血,为了全人类所流的血。这一个解释有可能是对的。


  我比较喜欢另一个比较奇异的解释,它很详细地记载若望提到酒是从很大的(20~30加仑)的缸里舀出来的,这些洁净的缸是犹太人放在门口,用来遵守礼仪上洁净所需用的,即使在婚宴上,也得尊重一套洁净的繁文缛节。耶稣或者眼中一闪,把这些水缸,原来是旧式的表号变成了酒缸,新的预兆。从法利塞人洁净的水,变成了全新时代所造的新酒。礼仪洁净的时代已成过去,庆祝赞美的时代已经来临。


  像施洗若翰这类的先知老是讲审判,事实上,旧约许多的神迹也都表达严厉的审判,然而耶稣的第一个神迹,是表达温柔的怜悯。这个功课是和耶稣一起参加迦南婚宴的门徒所不会忘记的——特别是那些最近才离开施洗若翰来跟随耶稣的门徒。


  将水变酒这个仅此一次的神迹,并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就连这个小镇的地点,今日考古学家都无定论。然而,不久以后,耶稣是在大群兴奋的群众面前,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施展神迹的权能。正如今日一样,任何身体得医治的神迹,是会引起最多的注意。若望福音第九章告诉我们,在耶路撒冷这个首都,也就是反对耶稣势力的中心,就显现了一件这样的神迹。若望用了一整章的篇幅来讲述这个故事,他把当耶稣打破规矩传统所发生的情形进行了一个范例式的素描。


  这个故事是以许多生病的人开始,然后当然是跟着「为什么是我?」「神要告诉我什么事呢?」这一类的疑问。在耶稣的年代,人们假设悲剧的发生都是报应(我注意到从耶稣的时代到现代,人们对着悲剧的看法有了多么大的改变,现代人什么事都会怪神,大灾难——保险公司称为天灾——神的作为,就是一般事也怪神不好。在1994年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当快速滑冰的丹·强森(Dan Janssen)刮到冰块而再一次失去了500英尺的比赛冠军之时,他的妻子罗冰(Robin)立刻哭喊:「为什么?神?又一次呢?神不能这么残酷!」几个月以后,一个年轻的妇女写信给达普森博士(Dr. James Dobson),「四年以前,我和一个男人约会,不小心怀孕,我极为惊恐!我问神,『你怎么能允许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呢?』」我不禁要问,到底在溜冰转弯失控和一对年轻人约会不能自制而发生的事上,神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若没有罪,就没有死亡。若无罪孽就没有受苦。」法利塞人是这样地教导人。他们认为天灾,先天性的缺陷,瞎眼和癫痫都是处罚的报应。现在「一个先天的瞎子」进到图画中来,因为受到犹太人的传统影响,耶稣的门徒就辩论是什么罪造成的。这个人是否不知怎样的在子宫里就犯了罪?还是他承受他父母犯罪的结果?——这是一个很自然但却不是一个公平的看法。


  耶稣对这个问题的响应推翻了一般人认为神对疾病和残障人的看法。正如他不接受所有的悲剧都是罪有应得的看法一样,耶稣否认这人的瞎眼跟任何罪有关联(参见路加福音十三:1-5)。耶稣要这个病人知道他是特别蒙爱的,而非被神诅咒。他每一次神迹的医治都是针对着拉比「罪有应得」的传统观点。


  门徒要追究以往,想要找出「为什么?」耶稣改变他们的方向要面对未来,以回答另一个问题:「有什么目的?」。他的答案是:「也不是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是要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


  原来是一个人瞎眼的悲剧故事,结果却成了众人瞎眼超现实的悲剧。这个人的邻居要他证明他的身份,法利塞人开始对他展开正式的调查,而他的父母(这无情无义的父母,居然任凭儿子去过讨饭的日子)在压力下也逃避,至于这个曾经瞎眼的人,他可没时间谈这些神学上的冥想:「他是个罪人不是我不知道。」他为耶稣作见证「有一件事,我知道,从前我是眼瞎的,如今能看见了。」


  在耶路撒冷,耶稣的教导被谴责为异端。这样一个明显的神迹,又是在安息日行的,对于当局的教义是有致命的威胁性。虽然法利塞人无法证明神迹没有发生——一个瞎眼的乞丐如今正眼看着他们,并在公开的法庭之下嘲骂他们——最后,他们还是抱住他们过时的报应理论,「你全然生在罪孽中,还要教训我们么?」,他们一口咬定这个人的瞎眼是罪孽的结果。神学上的瞎眼是不容易脱落的。


  正如福音书中其它记载的一样,对这个神迹的反应,给了我们一个惊人的关于信心的原则:虽然信心可能产生神迹,神迹却不一定会产生信心。


  我们可以认为疾病是身体细胞机械式的失常衰败,你也可以从一个更广的角度来看,疾病是身体、心思和魂都包合在一起的一种「不自在」(dis-ease)的光景。这一看法是从和我一同写过书的保禄·班迪(Dr. Paul Brand)医生那里借鉴过来的。班迪医生是一个痲疯病专家。通常,对于痲疯病的患者,除了犯病初期,他们一般是不会感到什么疼痛。事实上这是真正的问题:当痲疯病的杆菌破坏了神经细胞以后,病人不再对任何对身体造成伤害的危险会有什么警觉性。一个痲疯病人可能整天带着扎在身上的铁钉走路,或是使用一个会割手的锤子,甚至刮破眼球上的发炎部位而不感到任何疼痛。这些行为均会毁坏身体组织,至终导致失去四肢或是视觉。


  尽管他们不能感觉疼痛,痲疯病人却仍受折磨,甚至不比任何人少受苦。他们所受大部分的伤痛,都是从外面加给他们的,他们周围的社会对他们的弃绝。班迪医生告诉我,他有一次在印度治疗一位很聪明的年轻人,在检查的过程中,班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透过翻译告诉他整个疗程。很快,班迪很惊讶地发现这位病人居然开始发抖哭泣:「我说错了什么吗?」班迪问他的翻译。女翻译用印度的土语问病人,然后报告说:「没有,医生,他说他哭是因为你将你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来这里以前,许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去碰他。」


  在现代的西方国家,痲疯病是很少见的,但是一种新的疾病取代了痲疯病在道德和社会上的禁忌:「爱滋病,现代的痲疯病」。前任卫生署长肯普医生(C﹒Everett Koop)说,「许多人今日对爱滋病人的态度与一百年前人们对痲疯病人一样」。我知道一个爱滋病人,旅行了一千一百里才回到他在密西根的家,与他的家人一同过感恩节。他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很不自然地欢迎他。在上菜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一大堆的火鸡及其它的菜装在高级的瓷器里,只有这个患爱滋病的儿子,使用塑料盘子和刀叉。


  耶稣完全清楚随着像爱滋病或痲疯病而来的社会污点。利未记上的规定,一个痲疯病患者,必须住在城外,必须与人保持至少六尺的距离,并且穿著葬礼的衣服。我能想象,当一个被社会弃绝的人,从人们中间走过时,会引起群众何等的愤怒。毫无疑问,大家都退避三舍,这人跪在耶稣脚前:「主阿,你若肯,必能叫我洁净了。」他说。


  玛窦、玛尔谷和路加对这一幕均有不同的记载,但是三卷书都有一句带着爆炸性的句子:「耶稣伸手摸他。」群众一定大吃一惊——梅瑟的律法岂不是禁止人这样做吗?这些痲疯病人都变得畏缩不前,有多少个月甚至多少年,他们都被剥夺和温暖人类肉身接触的感受?耶稣的触摸使他们脱离了「不自在」的光景,平安再一次得到恢复。


  耶稣对「不自在」的光景所有的反应,给他的教会立下榜样。基督徒跟随他的模式照顾疾病、贫穷和为社会所弃绝的人。在痲疯病这一个情形,教会是偶尔加上神的诅咒一类的信息,但是同时,也有不少人挺身而出,毅然领导治疗的过程。宗教的命令使他们来照顾痲疯病人。许多科学上对这个病的治疗技术的突破,都是由这些宣教士所发现的,因为只有他们愿意在痲疯病人中间服事。同样地,现在许多基督徒也参与对爱滋病患者的服事。在医院里,有一个现代的运动,就是专注于那些身体上没有什么希望得痊愈的病人,但是却极需爱和关心。


  德肋撒修女带领一些修女们在加尔各答设立痲疯病人的医院和诊所,有一次她说:「我们已经有了痲疯病的药物,然而这些药却不能治疗被人弃绝的根本问题,而这正是我们的姐妹希望能提供的。」她说,因疾病和贫穷被弃绝所遭受的痛苦,远超过物质上的需要。「一位在澳洲的酒鬼告诉我,当他独自在街上逛的时候,他可以听出来,人们在靠近他时均加快脚步。孤独和感到没有人要是最可怕的贫穷。」一个人不一定要是医生或是神迹工作者才可以提供这些需求,换而言之,任何人均可以提供这些需要。


  在福音书中,讲完了医治痲疯病的故事,紧接着就是一个很温馨的故事,说到朋友能给忧伤的人带来多大的差别。一个瘫痪的病人,只有靠人帮助才能进食,才能洗澡,甚至还需要他人协助才可上厕所。现在他要将信心化作行动也需要他人协助。


  我还记得在主日学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在我心中激起的那股震撼力。这一位瘫痪的人是如此迫切地要看到耶稣,他能说服四位朋友,把房顶挖个洞,将他从洞中放下来。这个人一生都只能平躺着,现在可有机会以垂直行动而闻名(译注: 是指从洞中垂直放下来 )。解经者痛苦地解释道,巴勒斯坦的房顶不像我们今日的房顶,它们均是由茅草和瓦片盖的,比较容易拆。他们完全忽略了真正的重点:从房顶上的一个洞进入人家中,总不是一件正常的事,而且,不管这房顶是如何地容易拆卸,去挖一个洞肯定是会对房顶下面的事产生干扰,灰尘飞扬,一些茅草秆和石灰掉到客人的头上,噪音和混乱一定会使得聚会中断。(有一位名叫多那·沉尼尔Donald Senior的神职人员,从这个故事中观察到一样我从来没注意的事,这就是残障人士出入的问题。沉尼尔这么写着:「任何一个残障人士都能提供许多像这样的故事——穿过教室的储藏室才能进入到礼拜堂(甚至更糟糕的是要被人像小孩一样地从前面的台阶上抱起来),或是要用运货的升降机,然后穿过厨房或是机器房才能进到聚会的地方,和由前门进来的一般『正常』的人一起聚会。」)


  这些群众,就是他们造成接近耶稣的困难,在这件事情上有两次的震惊。第一次是瘫痪病人的朋友,他们采取这套混乱的手段,第二次则是耶稣完全出人意料的反应。当耶稣看见他们的信心——这里强调四位朋友在医治上的角色——他说:「小子!放心吧!你的罪赦免了!」钦定本的英文圣经翻做「小子,别灰心」,其实按字面的翻译就是「开心吧!」


  很明显,耶稣还满喜欢这一次的打岔。过人的信心总是会令耶稣欣赏的,很确定这四位拆除员证明了他们的信心。可是耶稣的反应却使旁观者大惑不解。谁说到罪的事呢?耶稣算老几,怎能赦免罪呢?根据一般的风尚,这些宗教专家就开始争论,耶稣是否有权赦免罪,而无人关心这个残障的人还躺在地上。


  耶稣如迷雾一般的话语使得辩论安静下来,这段话似乎是把他对肉身医治的态度做了一个总结:「或对瘫子说,你的罪赦免了,或说,起来,拿你的褥子行走,哪一样容易呢?」虽然他暂时把那个问题搁在一边,可是他全部的服事却提供了答案。好象他要证明他的论点。耶稣仅仅说句话,那个瘫子就站起来,拿起他的褥子就走出去了(或许是溜出去)。


  耶稣永远不会遇见一个他自己无法医治的疾病,一个他无法复原的天生缺陷,一个他不能赶走的魔鬼。但是他却遇见过一些他无法说服的怀疑者。他也遇见过不肯悔改的罪人。罪得赦免包括了接受者的意志,有一些人听见耶稣最强烈的有关恩典和赦免的话,却转身离去不肯悔改。


  「但要叫你们知道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权柄......」当耶稣医治这个人的时候,他向着这些怀疑者的宣告,是一个很清楚的说明,以较低层次的事(医治)来服事较高的事(知道)。耶稣知道属灵的疾病远比任何肉身的病痛具有更大的破坏性。每一位蒙医治的人后来还是要死亡——然后呢?耶稣来并不是要医治世上的细胞,他来主要是医治人的灵魂。


  我们住在这个物质的身体里是多么容易就贬低了属灵世界的价值。我注意到耶稣是花了许多的时间来对付像假冒为善、律法主义和骄傲,我却不知道有任何一位电视上的神医事工是专心于医治这一些属灵的问题;我知道有许多的神医事工专注于肉身的疾病。正当我有一点自以为是的时候,我就想起在我身上有一丁点病痛时,我是多么容易觉得受病的折磨,但是我却很少觉得受罪的折磨。


  在神迹一事上,耶稣和他大部分的跟随者是有一套不同的优先秩序。


  只有一个神迹是在四卷福音书都有记载,那就是在加里肋亚海边的一个草地的小山坡上,正是耶稣的受欢迎度——也是他的危险度——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无论他到哪里,大群的人都跟随在他的后面,其中有许多是疯狂或是受困苦的人们。


  就在大神迹发生的前一天,耶稣为了避开群众,就渡过了湖。黑落德王砍了施洗若翰的头,施洗若翰是耶稣的亲戚,也是他的先锋和朋友。耶稣需要时间单独悲哀。毫无疑问,若望的死在耶稣的心里也激起了许多关于他自己未来命运的想法。可惜,没有办法能隔离安静的退修,昨天那一堆群众居然走了十里路绕过湖来,很快地成百上千的人们吵嚷着围在耶稣的身旁。「就怜悯他们。」玛尔谷这么说,「因为他们如同羊没有牧人一样。」本来打算花一天的功夫使自己的灵重新得力,耶稣现在却将时间花在耗费心力地治疗病人身上,并且向可以坐满现代篮球场的人群讲道。


  食物缺乏的问题出现了,怎么办呢?至少有五千男人,更别提妇人和孩子了!打发他们走吧!有一位门徒这么建议,耶稣却说请他们吃晚饭。什么!他在开玩笑吧!我们至少得花八个月的工资啊!


  耶稣以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处理这个场面,他要人们五十个一组坐下来,这很像一个政治活动的集合编组——欢喜的、有秩序的、有组织的——这正是人们期盼默西亚的样子。


  我们这些现代人回头来读耶稣的生平,无可避免地都已经知道后来情景是如何的了。那一天,除了耶稣以外,可没有人有任何的谱。整个山坡上挤满了人,谣言四起,他就是那位吗?可能吗?在旷野的时候,撒旦曾经诱惑耶稣行一个取悦群众的神迹,但是现在,不是要取悦群众,而是要喂饱他们的肚子。耶稣拿了两条咸鱼和五个面包小饼,就行了众人期盼已久的神迹。


  三卷福音书是只记载这件事。「他们都吃,并且吃饱了,门徒就把碎饼碎鱼收拾起来,装满了十二个篮子。」玛尔谷技巧性地轻描淡写了一点事后的情形,只有若望告诉我们以后的故事。最后耶稣有了一段单独的时间,那就是当他的门徒摇桨过湖,一路上和风暴雨抗争那段时间。耶稣整晚在山上独自祷告,后来,他在水上行走,再和门徒同在。


  第二天清晨,几乎是一种可笑的追逐情景展现在我们面前。众人弃船热心地追随,好象是一群鱼在湖上好奇的紧追。经过一天品尝了一个神迹以后,他们更加任性地想要多几个神迹。耶稣探出这群人的真正动机:要抓住他,强迫他作王。魔鬼曾经应许耶稣:世上的万国我都要给你。


  双方继续地交谈,很可能是如同鸡和鸭讲话。耶稣一反常态唐突地指控群众贪心的动机,说他们只不过是为肚腹要食物。他说了一些煽动性的话:「我是生命的粮。」和「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他也说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话:「除非你吃人子的肉,喝人子的血,在你里面就没有生命。」


  像一个希腊的歌剧,观众对着这些深奥的话膂有戏剧性的反应。他们发牢骚,他们争论不休,然而,他们并不轻易地放弃他们的梦想。古老的犹太传统教导说,默西亚来的时候将重新恢复梅瑟时代降下吗哪的事,耶稣昨天岂不是正做了这件事吗?昨天吃的东西,还在肚腹中消化,他们就要求另一个神迹。他们已经上瘾了。


  最后耶稣「赢」了这一场争执。他毕竟不是他们所要的那种默西亚!他不会应观众要求而提供面包和特技表演。这一群众多不安的人们就散去了,连耶稣自己的门徒也彼此发牢骚:「这话甚难,谁能听呢?」他们说。只有若望记载门徒就分裂,许多人离弃了耶稣。「你们也要去吗?」耶稣悲哀地问那十二个门徒。


  给五千人吃饱这个例子,显明耶稣虽有一切超自然的能力,对神迹却是爱憎交集。不错,神迹是会吸引群众,博得掌声,但是极少会鼓励人悔改而产生长期的信心。耶稣所带来的是顺服和牺牲这样硬的信息,而不是给一些看热闹,追求感觉者的余兴节目。


  从那天开始,耶稣的教训有了新的改变。仿佛这次一天之内从被人喝采到遭弃绝,他弄清楚了他自己的未来。他开始更多地讲述他的死亡。他对群众所引用的一些奇特的比喻,也日渐好象清楚了。生命的粮并不是魔术,好象吗哪一样; 生命的粮是从天上降下来,为了破碎,以后与血混合。他是讲到他自己的身体。罗伯特·法拉·卡普(Robert Farrar Capon)这么说:「默西亚并非要以神迹或贴绷带的介入来拯救世界:这里平息一场风暴,那里喂养一群人,过两天治好一位岳母。相反地,他是以一种深沉黑暗笨拙的神秘来拯救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他自己的死。」


  耶稣那一天在湖边的绿色山坡上经受了一场考验。撒旦在旷野曾经给了他一次预演,不过那次的试探是比较理论的。这次是真的,一个试验来登上他原来就完全有权柄登上的宝座——他拒绝了被立为王,而宁可走一条更难更谦卑的道路。「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要看神迹。」耶稣对要求他显示他能力的人的回答。在耶路撒冷这个首都,虽然有许多人看见他行的许多神迹而相信他,「他却不将自己交托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心。


  一个指针(若望福音中神迹这个字的原文)不证明什么;一个指针仅仅是为那些寻找方向的人所做的一个记号。


  若望福音中最后一个伟大的指针是在这卷书的正中间第十一章,这是承先启后的关键。若望指出叫拉匝禄死里复活这件神迹,后来成为宗教当局要耶稣命的主要原因。这一段记载同时把耶稣在地上的神迹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做了一个很精简的结论。


  拉匝禄的故事有独特「戏剧」效果。通常,耶稣对病人的请求是立即回复的,有时甚至为了病人的要求而改变他自己的计划,然而这一次却例外。当听到他的好朋友生病的消息后,他在别处又拖了两天。他是故意如此做的,而且知道因此导致了拉匝禄的死亡。若望还记载了耶稣向他门徒那一段神秘的解说:「拉匝禄死了,我没有在那里就欢喜,这是为你们的缘故,好叫你们相信。」他居然刻意任凭拉匝禄死亡,并让他的家人悲哀。


  路加福音中,在其它的事情上,对拉匝禄的两个姐妹截然相反的个性进行了少许描述:马尔大是个性情急燥,在厨房里匆匆忙忙的主人,而玛丽亚则是沉默寡言,她安静坐在耶稣脚前。悲剧发生之时,这两个人的个性还是不一样。马尔大匆忙地赶到路上,在村庄外面迎接耶稣。「主阿!」她责怪他,「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亡」。后来玛丽亚才跟来很沉痛地说了完全一样的话:「主阿!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


  这对姐妹的话中带着控告:她们责怪神不听祷告。无论我们怎么试图避免,当悲伤来临之时,我们总是要说一些像「如果」的话。如果他没赶上那班飞机,如果她早点戒烟,如果我能花一点时间去说「再见!」......。在马尔大和玛丽亚的情形,她们这个「如果」的对象很清楚:神的儿子自己,她们的朋友,这一位可以阻止死亡的人。


  不能说她们没有信心。马尔大向耶稣保证她甚至相信他是默西亚,神的儿子,她们如同孩子的信心非常坚定:为什么耶稣不尊重她相信死后的生命这样的信心呢?朋友和亲戚很残酷地问道:「他既然开了瞎子的眼睛,岂不能叫人不死么?」


  马尔大在哭泣,玛丽亚在哭泣,所有的伤心人都在哭泣。最后耶稣自己,「心悲叹又甚忧愁。」也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若望没有说耶稣为什么哭泣。因为他早有计划要将拉匝禄从死里复活,他不会像那些伤心绝望之人的悲痛,不过还是有一些东西摸着他。当他来到坟墓前,福音书中再一次提到耶稣心里的悲叹。


  死亡以前从来不令耶稣操心,在那个葬礼进行的中间,他曾叫拿因城寡妇的儿子复活,他也曾经令睚鲁的女儿复生,而且是以一种很戏剧化的方式命令,「我的孩子,起来吧!」——如同父母,在孩子小睡片刻之后,来叫孩子起床。这一次,在拉匝禄家人的事上,他似乎情绪激动,悲叹、忧愁。


  耶稣在坟墓旁边的祷告有一点暗示:「父阿!我感谢你,因为你已经听我,我也知道你常听我,但我说这话,是因为周围站着的众人,叫他们信是你差了我来。」从来没有别的地方,耶稣祷告的时候,还会想到这些在旁边的听众。如同莎士比亚歌剧里的演员,转向观众,发表一段独白。在这时候,耶稣似乎很清楚他的双重身份:既是由天降下来的那一位,也是生在地上的人子。


  公开的祷告,大的声音,所摆的架势——这一切都有背后属灵争战的记号。耶稣是在阐述一个论点,在众人面前行一个「指针」。同时,也是仅在这里耶稣表明在神的创造里,有一个夹在中间的光景。耶稣当然知道,拉匝禄现在完美满足。从任何一方面来说能脱离人世的纷扰是好得无比。在理论上,马尔大和玛丽亚也应该知道,但是因为她们不像耶稣或是拉匝禄,她们从未听闻死亡另一头的欢笑。一时之间,悲哀胜过了相信神的能力和爱。她们只知道丧失,她们只能感受到痛苦。


  这种夹在丧失和痛苦中间的光景,或许能解释耶稣的眼泪。希腊文的学者,说翻译成悲叹这个字,不只是有深深感动、悲叹的意思,还有暗示愤怒、甚至气愤的意思。就在这一时刻,耶稣好象悬在两个世界之间,站在充满死亡臭味的坟墓面前,这是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前兆,就是发生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他自己的死亡也会有复活,并不表示就会减轻恐惧和痛苦。他是一个人:他必须经过加略山才能达到死亡的另一边。


  整体来看拉匝禄的故事,它不仅是耶稣未来的缩影,也是整个地球的前途。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在这种夹在其中的时光中,在拉匝禄死亡和复生之间的混乱和迷惘之中。虽然这段时间可能是暂时的,并且和荣耀的未来摆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显得苍白而微不足道,但是这个现在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这就够我们流泪的——也足够耶稣流泪:拉匝禄一个人由死里复活,并不能解决地球上的难题。只有一个人(耶稣)的死才能解决。若望很精采地、讽刺地在拉匝禄这件神迹的细节上提到这就把耶稣的命运加上了封条。「从那日起,他们就商议要杀耶稣。」而且从那天开始,很重要的是耶稣就不再行任何的神迹奇事。


  当我现在读到耶稣生平的一些神迹,我在其中找到不同的信息。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认为神迹是耶稣的宣告的绝对证明,然而在福音书中,神迹甚至都不能令那些现场的目击者相信。「若不听从梅瑟和先知的话,就是有一个从死里复活的,他们也是不听劝。」这是耶稣对怀疑者所说的话。或许耶稣也会想到自己的复活,但是拉匝禄的故事的续集证明了相同的论点:十分怪异,大祭司居然想再一次把拉匝禄杀掉来掩饰否认这一个神迹!拉匝禄本人自由地行走是一个无可推诿的证据,是一个了不起得神迹,他们竟恶意地设法想要消灭证据。这个神迹却没有将人击倒,强迫人相信,但如果这样就不需要信心了。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认为神迹是个人的安全的保障。耶稣岂不曾应许过:「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麻雀也不能掉在地上。」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应许是出现在主对着十二个门徒一连串可怕悲惨的警告中间。主预见并告诉他的门徒他将要被逮捕,受逼迫并且丧命。根据传记,除犹大外,其余十一个门徒后来均为主殉道。耶稣受苦,使徒行传保禄和早期教会的领袖也都是一样。信心并不是保险单,或者,正如爱迪·阿斯普所建议的那样,可能信心真的是保险单:保险单不能防止意外发生的事件。但是确在意外发生以后提供一个安全的基础来面对后果。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努力追求有更强的信心。成人鼓励我要增强信心。我也学了几招信心增长的方法。当我再看这些蒙医治的故事,我现在发现在福音书中,有一种信心的阶梯。在阶梯的最上层站着的是那些能以巨大的不改变的信心而感动耶稣的人。例如:一位百夫长,一个无礼的瞎眼乞丐,还有那个坚持到底的迦南妇人。我能强烈地感受到来自这一类坚强信心的故事的威胁,因为我极少有那种信心。因为神的沉默我很容易变得沮丧,当我的祷告没有应允的时候,我就很想放弃,不再求了。为了这个缘故,我就在阶梯下层找一些信心小一点的人,我实在很高兴地发现,耶稣似乎很愿意跟一些仅仅有一丁点、如闪光一样不定信心的一同工作。耶稣温柔地对待那些拋弃、怀疑他的门徒,这一点强烈地吸引着我。这一位曾经称赞那些大有信心站在阶梯上面的耶稣,也同时温柔地帮助门徒恢复软弱的信心。我特别感到安慰的是,看到那个儿子被鬼附的父亲对耶稣说:「我信,但请帮助我的不信!」就是这样动摇的人,他的祷告也能蒙应允。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到处都看到神迹,如今,我很少看到神迹,就是偶尔看到的也是含糊不清,任人不同的解说。我那如同小孩的眼光无疑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有时,我也觉得这是一种损失。然而,神迹不可知的选择性,对今日的人,正如当年耶稣的日子一样,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一个可以在水上行走的人,他就只行了一次,这是何等的自制啊!不错,他把拉匝禄从死亡中带回来了,擦干了他姐妹的眼泪——但是这世上还有许多的姐妹、妻子、女儿和母亲们,她们为了所爱的人悲伤又是如何呢?当耶稣自己直接谈到神迹的时候,他强调神迹的稀少性。


  当我年幼的时候,我认为神迹是变魔术。现在我看神迹是「指针」。当施洗若翰在牢中忧愁伤感的时候,耶稣告诉他有关病得医治和死人复活的事,来证明耶稣就是那一位;可是不久以后若望还是被砍头。耶稣传递给若望的信息,丝毫不能改变他肉身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对他的信心有什么样的影响。无论如何,这个信息确实表明,耶稣所带来的国度的特性。这是一个解放的国度,在这个国度中,瞎眼的能看见,瘸腿的能行走,聋耳的能听见,患痲疯的人得洁净,贫穷的得自由。对于一些人(我们所知的大约就有三打左右),这个解放是耶稣在加里肋亚和犹大的路上行走时发生的。另外有一些人,经历到解放是借着耶稣的跟随者的忠心服事。但是,还有一些人,他们在地上完全没有经历到这种的解放,施洗若翰就是其中的一位。


  那么,为什么要有神迹呢?神迹能造成什么不同呢?我必须承认,耶稣做的几打的医治,以及少数几次使人复活,并不能解决地球上痛苦的问题。医治使人复活并非他来的目的,不过,当耶稣经过世间,他以以超自然的权能将一些错误更正,每一次肉身的医治都是指回到在伊甸园的日子。那时肉身是不会瞎眼、瘸腿,也不会血漏十二年——同时也指向新造的未来。他所行的神迹,击断疾病和死亡的链条,给了我一点看见,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是什么光景,而且给我希望。


  有一天,神要改正一切的错误。温柔地说,神跟我们一样对这个地球不满意;耶稣的神迹就是给我们一点暗示,神将要做什么。


  有人以为神迹是难以置信地终止物质宇宙的定律;其实神迹做为指针,是起了完全相反的功用。死亡、衰败、混乱和破坏,才是终止神的定律;神迹是给人预先一睹那日子复原的光景。捷根·摩门说得好:「耶稣的医治并非在一个自然的世界中所发生的超自然的神迹,乃是唯一真正自然的事发生在一个不自然,魔鬼化和受伤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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