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6月26日
201.1 这肯定是星期三的早晨,宗徒团体和妇女们浩浩荡荡朝鱼门前进。走在前面的是耶稣和玛利亚,孩子在两人中间。阿黎玛特雅的若瑟,因为曾经答应过,便去跟他们会合。耶稣试着寻找士兵亚历山大,但没有见到他。
“我有点纳闷…今天他也不在这里…”
人山人海,若要询问士兵的下落,似乎不太可能,也非明智之举:因为一连串的节庆前,犹太人显得越发不耐烦!同时,由于洗者若翰的被捕引起了众怒,他们指控比拉多(总督)和他的随从是共犯。
我(华多达)发现情况如此,是因为鱼门前,士兵与民众之间针锋相对…不时擦枪走火。
加里肋亚的妇女们感到惊骇,用斗篷和面纱把自己裹得很紧!玛利亚红着脸,像棕榈树一样挺直身躯前进,并望着自己的儿子;而耶稣甚至不想劝阻反应过度的犹太人别再争辩,或规劝士兵仁慈对待以色列人。
当某些不雅的字眼落在加里肋亚团体时,阿黎玛特雅的若瑟连忙靠近耶稣,众人认出他来,由于对他的尊敬,都安静下来。
鱼门终于在他们身后,多如过江之鲫的群众,似波涛般涌入城中;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混杂着毛驴和群牧一起…。
201.2 “师傅,我们在这里!”多默呼喊,他和斐理及巴尔多禄茂在鱼门的另一边。
“犹达斯不在吗?”,“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很多人问。
“犹达斯不在。因为担心祢来得很早,我们清晨就到了这里,但还是没见到他…不过,我昨天遇见他和经师匝多克一起。若瑟,你认识吗?一个很瘦的老人,眼睛下长了一颗瘤;而且还有其他年轻人…当我喊他:‘哈啰,犹达斯。’但他假装不认识我,没有回答!
我说:‘犹达斯怎么了?’并跟着他走了几公尺。他后来离开了匝多克…跟犹达斯同行的人,年纪都相仿,但只有他像个肋未人,其余的肯定都不是肋未人…犹达斯不在这里…他知道我们决定来此处!”
斐理什么也没说。而巴尔多禄茂紧闭嘴巴,以至于看不见双唇,他努力抑制从心底涌上来的怒火。
“很好!我们一样继续前进!我肯定不会因为他的缺席而哭泣。”伯铎说。
“我们再等一下,他可能被耽搁了!”耶稣严肃地说。
他们靠在墙边的阴凉处,妇女一组,男人一组。
他们都穿上自己最好的服装,尤其是伯铎,帅气极了!他炫耀地戴着一顶全新雪白的帽子,以红色和金色的织绣带作装饰,并且披着自己最好的暗石榴红长袍,束上新皮带,风格和他的帽饰相同…并配带着像支匕首的一把刀。刀柄雕刻精美,护套是镂空的铜片,可以看见刀锋闪闪发亮,垂挂在他的腰带上。
其他人也都武装着,服饰大同小异。只有耶稣没有武器!祂穿着纯白色亚麻布的长袍,绣有百合花饰的蓝色外氅,这一定是玛利亚在冬季为祂编织的。
玛尔奇安的衣服是淡红色,在脖子的周围和袖口,以及下摆是暗红的滚边。类似的刺绣织带束着腰,和装饰外氅的褶边…男孩兴奋地抚弄搭在手臂上的外氅,不时抬起头来,小小的脸蛋有些忧喜参半的神情…还有伯铎手上有个小包裹,他小心翼翼地拎着!
201.3 时间逐渐过去…仍然不见犹达斯的踪影。
“他不愿屈就…”伯铎抱怨着,还想嘀咕些什么,若望打岔说:“可能犹达斯在金门等着我们…”
他们进入圣殿,但犹达斯不在那里。
阿黎玛特雅的若瑟失去了耐性,他说:“我们走吧。”
玛尔奇安脸色有些苍白,他吻了玛利亚说:“祈祷…为我祈祷!”
“好,亲爱的。别害怕!你很聪明…”
然后,玛尔奇安去黏着伯铎,他紧张地按伯铎的手,但仍感不安,便想握住耶稣的手。
“我不来,玛尔奇安。我会为你祈祷,我们等会儿见。”
“祢不来?为什么,师傅?”伯铎大为惊讶地问。
“因为这样更好…”耶稣很严肃,我(华多达)必须说,祂看上去很伤心…耶稣说:“若瑟是个正直的人,他一定赞成我的决定。”
实际上,若瑟并没说话,他叹了一口气,尽在不言中…赞成耶稣的看法。
“好吧,那…我们走吧…”伯铎有些难过。
玛尔奇安靠近若望,他们出发了。若瑟走在前面,众人见到他都深深鞠躬,显示对他的尊敬。同时,西满和多默也和他们一起去,其余的人留在耶稣身边。
201.4 他们进入耶稣也曾经来过的大厅。一个年轻人在角落里写字,看见若瑟立刻跳了起来,深深一鞠躬,几乎触及地面。
“天主与你同在!匝加利亚。快去把阿撒勒耳和雅各伯找来。”
年轻人出去,立刻与两个男人回来。他们也许是辣彼或会堂的成员或经师,我(华多达)不知道。两个人沉着脸,他们的傲慢只有在若瑟面前消退;其余八个不重要的人尾随着…他们全体都坐了下来,让应试者,包括阿黎玛特雅的若瑟都站着。
“若瑟,你要做什么?”资深的考官问。
“我愿意在你们的智慧前,呈现亚巴郎这个儿子。他已经到达法定的年龄,依法并为了遵守法律,自愿来到这里。”
“他是你的亲戚?”他们讶异地凝视着。
“我们所有的人,在天主内都是亲戚。但男孩是个孤儿。而此人,我保证他很正直,因为不希望没有后代,他收养了这个男孩。”
“这人是谁?让他自己回答。”
“约纳之子西满,来自加里肋亚省贝特赛达镇,结了婚没有生育。为世人来说,我是个渔夫;为至高者天主来说,我是法律之子。”
“你,一个加里肋亚人,愿意承担作父亲的责任?为什么?”
“法律明文规定:我们必须照顾孤儿寡妇。我就这样做!”
“他是否认识足够的法律,要通过考试…孩子,告诉我,你是谁?”
“若望之子,雅贝玛尔奇安,来自厄玛乌附近的郊区,十二年前出生。”
“所以你是犹大省人。让加里肋亚人来照顾他,是否合法?我们还要查一下法律。”
“可是,我算什么?是癞病人或被诅咒的吗?”伯铎开始怒火沸腾。
“安静,西满(伯铎),我会代为说话。我告诉过你们,我为这个人担保;我认识他就像我家中的成员!我,‘长老若瑟’绝不作违背法律或规诫的事情。请公平及迅速评审这个男孩;院子里满了等待着考试的孩子…为了大家的原故,请抓紧时间!’
“但谁能证明孩子十二岁,而且已经从圣殿赎回?”
“你查一下记录就能证实。虽然枯燥,但很容易找到!小子,你告诉过我,你是头胎男儿吗?”
“是的,先生。你会发现我是根据祭献规定,献于上主及赎回的。”
“那么,让我们查考这些细节…”若瑟说。
“没那个必要。”两个挑剔的主考官冷冷地回答。
201.5 “孩子,过来,背诵天主十诫。”
玛尔奇安毫不犹豫地背诵。
“雅各伯,把那经书递给我。如果你能,念吧!”
“念哪里?辣彼。”
“随你。你眼睛落在哪里,就从那里开始…”阿撒勒耳说。
“不,过来,把书卷交给我。”雅各伯道。然后他打开卷轴说:“这里。”
“那时,他暗地里对他们说:你们该在众人前赞美天主,感谢祂,显扬祂!因为祂仁慈对待你们。隐藏君王的秘密固然是好,却应该隆重宣示和公认…”{参多十二:6-7}。
“够了,足够了!这是什么?”雅各伯问,他掀开自己外氅的繸子。
“是神圣的流苏,先生。我们穿戴着,好记住至高者上主的诫命!”
“身为以色列人,任何肉都可吃是否合法?”阿撒勒耳问。
“不,先生。只有宣布洁净的肉类才能吃。”
“详述诫命…”
于是,温驯的男孩开始一连串的:“你不可…”
“够了!身为一个加里肋亚人,他知道的太多了!人哪,现在轮到你,宣誓这孩子已经到了法定年龄。”
伯铎经历了那么多无礼的对待,他仍尽最大的能耐保持优雅的态度,宣读作父亲的讲辞,“正如你们所查证的,我的儿子在法定年龄知道如何遵守纪律,就像他认识天主的法律、诫命、惯例、传统、庆典、祝福和祷文。因此,也正如你们已经验证的,他和我共同请求你们:宣告他成年。事实上,原本可由我先说明他十二岁了,但这里违背传统;不是我们加里肋亚人侵犯习俗,而是你们当着孩子面前质疑父亲!既然你们鉴定他已成年,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在天主或人的眼中,我不再为他的行为负责。”
“进入会堂吧!”
这小小的游行队伍进入了会堂,经过绷着脸的辣彼中间,即伯铎所教训的那几位。当玛尔奇安站在诵经台和灯台前,他们将孩子齐肩的长发剪短到耳垂下。然后,伯铎打开自己的小布袋,从中取出一条红色绣着金黄图腾的美丽羊毛腰带,给玛尔奇安系上;而正当司祭们在他额头和手臂绑上细细皮制的流苏时,伯铎忙着将神圣的繸子固定在孩子交给他的外氅上。而当伯铎起音领唱赞美上主的诗歌,他深深地被感动了!…
201.6 仪式已经结束,他们迅速走了出去。伯铎说:“谢天谢地!我再也受不了啦!你认为呢,若瑟?他们甚至没有完成礼仪。没关系!你,我的儿子,有祂为你祝圣…我们走吧,去牵一只羔羊奉献给天主,好颂谢祂!一头小羔羊,就像你那么可爱。我还要感谢你,若瑟!快向这位好友说声‘谢谢’;如果你不在场,他们会彻底凌辱我们!”
“西满,我很高兴,为一个像你这样正直的人,我还能有点用处。我邀请你到我贝石达的家吃晚饭…当然,请你把全部的人都带来。”
“我们去告诉师傅,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谦逊的伯铎说,他喜气洋洋。
他们再次穿过庭院和大厅,来到了妇女院,在此地玛尔奇安接受朋友们的祝贺。男人们进入耶稣和门徒所在的‘以色列大厅’,大家欢乐地团聚在一起!当伯铎去献祭羔羊时,其余的人通过重重的走廊和庭院,来到前厅。
201.7 伯铎非常高兴与他的男孩一起。玛尔奇安现在是个十足的以色列人!伯铎太兴奋了,以致没有注意到耶稣眉头深锁,也没发现同伴们沉默地压抑自己!直到在若瑟屋里的大厅,当玛尔奇安被问到将来的志向,孩子回答说:“我要像父亲一样做个渔夫。”伯铎流下了眼泪,这才恍然大悟…。
“然而…犹达斯的一滴毒药,破坏了我们盛宴的兴致…祢很伤心,师傅…难怪其他人郁郁寡欢…原谅我事前没注意到…啊!犹达斯啊…”
我(华多达)想,大家的内心都像伯铎一样嗟叹!耶稣为了清除遗毒,努力微笑着说:“别担心,西满。我们只是想念你的妻子…我也想她…她是那么善良,一直在牺牲!但很快她会有大喜乐,而且是出乎意料,梦寐以求的。让我们想想世上美好的事情吧…来,所以,玛尔奇安全部答对了?我就知道他可以…”
若瑟指示仆人后,回到了大厅:“我感谢你们大家,”他说:“让我藉这个典礼再度感觉自己年轻。我也非常荣幸请到师傅、祂的母亲、祂的亲戚和你们每一位,我亲爱的同伴们,驾临寒舍!请到花园来,那里很清凉,花朵也…”
神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