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来到,为承行你的旨意。』
希十7
在信德内生勇气
我还记得斯德望·维辛斯基枢机于一九四六年五月十一曰晋牧前夕,在雅斯纳古拉说过的一段话:「做一名主教,与十字架脱不了关系,所以教会要把十字架挂在主教胸前。我们必须在十字架上死于自己,否则不会有圆满的司祭职。背负自己的十字架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那是纯金打造、镶嵌珠宝的十字架。」十年后,在一九五六年三月十六日,他又说:「主教的责任不只是用他的言语、用教会的礼仪去服务,更是借着奉献痛苦来服务。」在另一个场合,维辛斯基枢机又重申其想法:「一个没有勇气的主教,是大灾难的开始。他还能做一个使徒吗?一个使徒必须为真理作证。而这一向需要勇气。」、
下面这段话也是维辛斯基枢机说的:「个使徒最大的弱点就是恐惧。恐惧是由于对上主的能力缺乏信心;使心受压迫、喉咙发紧。于是不再为天主作证。那么他还是一个使徒吗?背弃师傅的弟子,便是在增长刽子手的勇气。在诉讼之中于敌人面前保持缄默便是在鼓励他们,在诉讼之中一个使徒内的恐惧即是敌人的主要盟友。『用恐惧来迫使缄默产生』便是邪恶之人策略上的首要目标。所有独裁使用的恐怖手段,都取决于使徒的恐惧程度而定。只有当别人掴你的脸而你不把脸避开时,这时的缄默才具有明显的使徒精神。基督的缄默便是如此。但祂以那样的表示,展现出祂的勇气。基督不会让自己任人恐吓。祂上前去面对群众时,勇敢地对他们说:『我就是』。」
确实,即使那是个只能在承受极大痛苦的代价下才能显示的生硬的真理,我们也不可背弃真理,且隐藏它而不再宣扬,「你们会认识真理,而真理必会使你们获得自由」(若八32〕: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力量的泉源——这里没有妥协的余地,也没有给人们外交手腕投机依赖的空间。我们必须不惜遭受迫害甚至流血牺牲,也要为真理作见证,就像基督自己,或克拉科夫的圣人主教,即谢哲巴诺的达义主教。
当然,我们一定会遇到考验。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那只不过是信仰生活中的一部分。有时我们的考验较轻微,有时则十分艰难,甚至惊天动地。我们受到考验时也许会感到孤单,但天主的恩宠——信德终将得胜的恩宠,绝不会离弃我们。因此我们可以期盼自己能战胜每一个考验,即使是那最艰难的。
一九八七年六月十二曰,我在格但斯克的维斯特布拉德向波兰年轻人谈到这些时,我说那地方在面对艰巨挑战时,是一个信德的慑人标记。一九三九年在那里,一队年轻的波兰兵士奋力抵抗德国入侵者,而后者的人数及装备都远胜于他们,在面对巨大危险的同时,他们也为勇气、毅力及忠信做了光荣胜利的见证。我借着这段故事要求年轻人反省,特别是反省「更成为与更拥有」之间的关系,我告诫他们:「绝不能让更拥有获胜。否则就会失去所有恩赐中最珍贵的恩赐:我们的人性、良知和尊严。」我顺着这个脉络鼓励他们:「务必需要自我鞭策,即使别人不来鞭策你们。」我继续解释道:「年轻人,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经验到自己的『维斯特布拉德之役』:也许是你们必须承担并完成的责任、是你们必须奋斗的正义事业、一个责任或义务,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撒手不管,是我们不能逃避的。也可能是必须维护、捍卫的真理和价值观的体系:『维斯特布拉德』在你们心中,也在你们四周。是的,去捍卫这些吧——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其他人。」
我们常常需要有仿效法的对象,而处在今日这多变且互相冲突的想法中,这样的需要格外殷切。
克拉科夫的圣人
说到效法的榜样,我们必不能忽视圣人。每一个教区有自己的圣人和教会贤哲,这是多大的恩宠啊!一位主教能向信友介绍特定的物做为榜样,又是多么动人的经验!这些出类拔萃的圣贤以可敬的信仰和美德,活出了足资楷模的生命。如果这些圣者是近代的人物,那又格外令人感动。我很高兴自己能为克拉科夫教区杰出的基督徒开始列圣品的过程。后来我成为罗马的主教,得以证实他们过人的德行,整个过程结束后,我又能以他们为圣人和真福,而将他举上祭台上。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在离瓦结渥尼基修院不远的索尔韦工厂当工人。我常去傅天娜修女墓前祈祷。她当时尚未被教会列为真福。她的一切事迹都非常特殊,是我们无法事先在这个平凡女孩身上料到的。我当时又怎么想得到,有一天我会将她列为真福和圣人呢?她在华沙进修道院,随后又被送到维尔纽斯,最后又到了克拉科夫。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几年,她在神视中看到慈悲的耶稣;耶稣召叫她成为敬礼救主慈悲的宗徒,此一敬礼后来传遍整个教会。傅天娜修女于一九三八年逝世。救主慈悲敬礼从克拉科夫开始,然后遍及全世界。我成为克拉科夫的总主教以后,就请依纳爵·洛兹斯基神父审查傅天娜修女的著作。起初他不愿意,但后来同意了,并且就现有的文献做了彻底的研究。最后他说,「傅天娜修女是一位了不起的神秘者。」
推伯修士的原名是亚当·赫梅洛夫斯基,在我的记忆中——或者更好说在我心中,有着特别的地位。他曾参与波兰的一月起义,其间一颗炮弹伤及他的腿,使他不良于行,从此穿上义肢。我认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在心灵上与他十分亲近。我曾为他写了一部戏剧,剧名叫〔我们天主的修士〕。他的人格深深吸引我,成为我效法的楷模:他放弃艺术创作,为了去成为穷人的仆人——「马路上的绅士」的仆人。他的榜样帮助我舍弃艺术和戏剧,进入教区修院。我每天都诵念波兰圣人的祷文,其中自然包括圣雅伯。
出身克拉科夫的圣人中,我愿提到圣雅钦·欧多瓦兹。他的圣髑存放于道明会的教堂内,我时常去拜访那座教堂。圣旷钦是一位伟大的传教士:他从格但斯克一路东行至基辅传教。
真福父妮耶拉·萨拉瓦安葬于方济会的教堂中,也是我常去的地方。她是一位纯朴的女佣。我于一九九一年八月十三日在克拉科夫将她列为真福。她的一生证明了,即使是仆人的工作,只要带着信仰与奉献的精神去做,也一样可以成圣。
我把这些克拉科夫的圣人视为我的保护者。我的保护者相当多,包括圣达义、圣维德皇后、圣若望。坎地、圣卡齐米日——他是一位王储,还有许多其它的圣人。我常想起他们,并为我的国家向他们祈祷。
殉道圣人
「基督的十字圣架,愿你,永受赞美,永受钦崇;你是力量及勇气的泉源,我们的胜利全仰赖你。」我从未随随便便地戴上主教的胸前的十字架——在佩戴时,我一定会念一段祷词。这十字架就靠在我胸前、紧贴着我的心,已超过四十五年了。去爱这个十字架,就是去爱牺牲。殉道圣人便是这种「爱」的典范。米哈乌·科扎尔主教就是一例。他在一九三九年八月十五日祝圣为主教,正是战争爆发前两星期。他从未离开他的羊群,虽然他知道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他死于达豪集中营。他在集中营时,是一同被囚禁的人当中、那些神父们的榜样和驱策力。
一九九九年,我将一百零八位殉道者,也是纳粹政权的受害者列为真幅,包括三位主教:普赫克教区)的安当·朱利安·诺华维奕斯基总主教、他的辅理主教良·惠特曼斯基,以及鲁柏林教区的瓦迪斯瓦夫·高勒主教。许多神父、会士和平信徒也同他们一起被举扬至祭台上。聚集在基督十字架旁的牧者与他们的羊群之间,在信德、爱德以及为主殉道上的合一,是多么地感人。
波兰籍的方济会士,圣马希连·国柏为爱而牺牲的殉道事迹,是家喻户晓的典范。在奥许维兹集中营里,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一名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狱友——一个家庭的父亲。
还有一些离我们的时代较近的殉道者。每当我想起我与阮文顺枢机主教的会面,就十分感动。他在两千年大禧年时,在梵蒂冈带领罗马教廷的避静。二000年三月十八日,我为他带领的默想向他致谢,我说:「他在越南因长年坐监而成为十字苦架的证人,他屡屡述说狱中种种的苦难事实和点滴,因而使我们更加肯定并为此安慰,亦即即使我们四周的一切、甚至内心的一切都坍塌崩溃时,基督仍然是我们永不倾倒的支柱。」
另外还有许许多多坚强、忠心不移的主教,以他们的榜样,向他人显示了道路……。他们共同的秘诀是什么?我想是那一份活出信仰的勇气。他们整个生命和所做的一切,都以信仰为第一优先:那是一种大无畏的信仰,是经过苦难试炼而更坚强的信仰,是勇敢、慷慨地追随天主每一个召唤的信仰——在信德中坚强……。
圣达义
在众多著名的波兰圣人中,我看见圣达义这位主教及殉道者的高大身影。前面提过,我曾写了一首诗献给他,在诗中我谈到他的殉道,并视为波兰教会史的一面镜子。下面是这首诗的摘录:
一
我想描述教会,我的教会,
与我同生,却不会随我而逝——
我亦不会与之同死,
教会的成长永远超越我——
教会:是我存在的最深处
也是最高峰。
教会————是我伸入过去,
进入未来的根,
是我在天主——我的天父内生命的圣事。
我想描述教会,
我的教会,将自己系炼在我的土地上,
〔这是被传达的:凡你在地上所系炼的,在天上也要被系炼〕
于是,我的教会被系炼在我的土地上。
这土地座落在维斯杜拉盆地,春天
喀尔巴阡山脉冰雪融化,
大小支流潮水汹涌。
教会将自己系炼在我的土地上,
这样,凡是在此处所系炼的
在天上也要被系炼。
二
曾有一个人,借着他,我的土地看到
它在是被系炼于天的。
曾有这样一个人,曾有这样一个民族,永远会有——
借着他们,大地看到自己,
在新生命的圣事中,那是我父亲之地,
因为,天父的居所在此孕育、在此诞生。
我要描述我的教会,用这个名字叫达义的人来描述。
波勒斯劳国王用他的剑把这名字写在
古老的历史中,
用他的剑把这名字写在主教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股股鲜血倾流
充遍了大理石地板。
三
我要描述教会,以一个名字,
这名字使国家再次
接受鲜血的洗礼。
日后好能通过其它考验的洗礼,
借着洗礼的愿望,使隐藏的得以显露——
圣神的气息:
这名字被嫁接于
人类自由的土壤上,
比达义的名字更悠久。
四
那时候,在人类自由的土壤土才刚刚诞生的「体」和「血」,为国王的刀剑所劈砍同样
利刃也进了司铎话语的脊髓,
挥斩到头颅底部,落在活生生的躯干上……
「体」和「血」还没有时间成长————
长剑已然重击在圣爵的金属和面饼上。
五
国王或许想着:现今从你将再也不会生出教会了———
不会从严责肉身和流血的言语中生出一个民族;
它将由刀剑下出生、由我将你的言语斩为两段的利刃之下。
将从被倾流的血水之中出生……国王或许如此想着。
但是圣神隐密的气息镕铸在一起
尖锐的话语和刀剑,砸碎的头颅,以及淌满鲜血的双手……
说:一起进入未来吧!没有可以使你们分开的。
我要描述我的教会,数世纪以来,
言语和血水并肩前行,
为圣神隐密的气息所系联合一。
六
达义或许想过:我的话会刺伤你
使你悔改,
你会以一个忏悔者的身分来到教堂门前,
因斋戎而憔悴,因内心的呼号而觉悟,
像一个回头的浪子,来赴上主的盛宴。
如果言语未能使你悔改,我的血将能够。
这位主教也许没有时间去想:
让这苦杯远离我去。
七
在我们自由的土地上,利刀落下
在我们自由的土地上,鲜血洒落
二者孰为更重?
第一世代将逝,
第二年代开始。
那必然要来的时代形貌,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圣地
我曾多次到世界各地朝圣,但至今我渴望多年的朝圣,是追随亚巴郎的足迹……。教宗保禄六世在他第一次的宗座之旅就拜访了这些神圣的地力。
我希望能在两千年大禧年时去朝圣。这个朝圣之旅应由加色丁的乌尔开始,此地位于今天的伊拉克境内;在好几个世纪之前(参阅创世纪十二1—3〕,亚巴郎就是从这里出发,去追随天主的召叫。然后我希望继续前往埃及,追随梅瑟的足迹;梅瑟带领以色列子民离开埃及,并且在西乃山上领受了十诫,做为与天主订立盟约的基础。接下来,我想去圣地耶路撒冷,完成这趟朝圣之旅,在圣地,我首先要去天使向玛利亚报喜之处,再去耶稣诞生之地白冷城,以及其它与耶稣生平及使命有关的地方。
我实际的朝圣之旅与起初所希望的不尽相同。我未能追随亚巴郎的足迹,因为伊拉克政府不允许我去。我去不成的也只有这个地方。后来在保禄六世厅举行的一个特别典礼中,我神游了加色丁的乌尔。我确实去了埃及,去到西乃山下,就是天主将祂的名字启示给梅瑟的地方。那儿的东正教隐修士十分热忱地接待我们。
接下来我去了白冷城、纳匝肋以及耶路撒冷。我拜访了橄榄山园、晚餐厅,当然还有加尔瓦略山,即哥耳哥达。我是第二次来到这些神圣的地方。第一次是在梵蒂冈第二次大公会议期间,以克拉科夫总主教身分前去的。在大禧年圣地朝圣之旅的最后一天,我与教廷国务卿安哲罗·苏达诺枢机,以及教廷其它人员在耶稣圣墓大殿共祭。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趟旅程是一个美好动人的经验。这次朝圣最高峰的时刻,无疑就是前往加尔瓦略山,耶稣被钉十字架之处,以及圣墓,而耶稣的复活就是发生在这同一墓穴。我的思绪又回到第一次去圣地朝圣时的感受。那时候我写道:
「哦,圣地,神圣之地,你填满了我内心最深的渴望!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在你上面行走,我必须屈膝下跪。因此我今天声明,一次相遇已经在你内发生。我跪下——在你的上面盖上我的印记。你将和我的印记在此处持续——你将持续、持续——而我将把你带着,在我内我将把你转化成为新的见证之所在。我离开时是一个见证人,从今以后世世代代为你作证。」
救赎之地啊!只说「我很高兴我来了」是不够的。这里有的还更多:伟大的受难标记、为救赎而死亡的标记、复活的标记。
「我已来到,为承行称的旨意」〔希十7〕
由生活中居首位的信仰,以及由此信仰所产生的勇气,使我们每一个人能听从天主的召叫而出发,出走时,还不知道要到那里去〔参阅希十一)。致希伯来人书的作者用这段话来讲述亚巴郎的圣召,但是这话对每一个人的圣召也都适用,包括主教牧职的圣召:以信德和爱德为绝对优先的召叫。我们蒙天主召选,召叫我们上路出发,但旅途的目的地并非由我们决定。命令我们上路的那一位要决定目标:他便是我们忠信的天主,永恒盟约的天主。
我最近在默想中想到亚巴郎,并为此写了一首诗。下面是这首诗的节录:
亚巴耶,进入人类历史的那一位,
只愿意,借着你揭示这奥迹,
从创世之初便隐藏不露,
一个比世界更古老的奥迹——
如果今天我们要去这些地方
就是许久以前,亚巴耶出发前去之处,
是他听到天主声音、天主的许诺应验之处,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能够站在门坎——
回到盟约的开始。
现在在默想主教的圣召时,我愿回到亚巴郎,我们的信德之父身上,尤其要默想他与救主基督相遇的奥迹。按照血缘关系,基督是亚巴郎之子(玛一1〕,但同时在亚巴郎之前就有基督,因为祂是永恒的(参阅若八58〕。这相遇为我们在信德中蒙召的奥迹带来了光明,更为我们为回应这召叫所需要的责任感和勇气带来光明。
我们可以说那是双重的奥迹。首先,这是天主的爱已在人类历史中完成的奥迹。同时又是未来的奥迹——也就是希望的奥迹:是我们都蒙召要跨过的门坎的奥迹,且是在永不退缩的信仰的支持下,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所信赖的是谁(参阅弟后一12〕。这奥迹拥抱那从起初便有的、在创世之前的,以及尚待来临的一切。这样,我们的信德、我们的责任和勇气,在天主计划奥妙的应验中,都有一席之地。如果基督的恩赐是要向世人彰显祂全部的光辉,我们的信德、责任和勇气都必不可缺少。我们所需要的信德,不只是护卫天主奥迹的宝库,使之完好无缺,还要有勇气开启这个宝库,并时时以新的方式启示给基督差遣门徒去接触的人。我们所需要的责任感,不只限于护卫所留传给我们的,更要勇于善用我们的才能,并使之倍增(参阅玛廿五14—30〕。
从亚巴郎开始,祂每一个儿子的信仰都代表了:不断放下我们所珍惜、熟悉及拥有的,好能开放自己,接纳那未知的一切,信赖我们所共享的真理以及在天主内共同拥有的未来。我们都受到邀请,离开熟悉的事物。我们都受邀投奔天主,祂在耶稣基督内向我们开放,「拆毁中间阻隔的墙壁,就是仇恨」(弗二14〕,好借着十字架吸引我们归向他。
在耶稣基督身上,我们看到:对天父的呼召的忠信,向所有祂遇到的人开放的一颗心,使得他没有垫靠头部之处〔参阅玛八〕的不停歇行旅,以及祂的十字架,借着它达到复活的胜利。这便是基督——勇敢无畏地向前走,不让任何事阻挡祂,直到一切都完成,直到祂升到祂的父和我们的父那里去(参阅若廿17〕;也是「昨天、今天、直到永远,常是一样」(参阅希十三8〕的那一位。
因此,在耶稣身上,信德便是不断地向天主开放,而天主不断地向世界开放:我们主动投向天主,天主则带领人们走向彼此。这样,凡我所有的,都属于每一个人;而属于他人的,也成为我的。基本上,这就是那位浪子的父亲对他长子说的话:「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路十五31〕值得注意的是,同样的话也出现在耶稣的大司祭的祈祷中,天主子对天主父说:「我的一切都是祢的,祢的一切都是我的。」(若十七10〕
当「他的时辰」要来到时(参阅若七30;八20;十三1〕,基督提到了亚巴郎,他的话令听众讶异惊奇:「你们的父亲亚巴朗曾欢欣喜乐地企望看到我的日子,他看见了,极其高兴。」〔若八56〕亚巴郎喜乐的来源是什么?难道不是他预见到,吾主天主和祂血缘之子、我们的救主耶稣,要用爱与勇气承行父的旨意,直到终结〔参阅希十7〕?在耶稣受难的事迹中,我们看到与亚巴郎奥迹最有力的关连。亚巴郎受信德感动,离开他的家乡,前往未知之处——同样,他也满心忧苦地,带着长久期盼才得来的爱子到摩黎雅山去祭献。
当「他的时辰」来到时,耶稣在革责玛尼庄园对祂的同伴伯多禄、雅各伯,以及祂最亲密的门徒若望说:「起来,我们上路吧!」(参阅谷十四42〕。不是只有必须「上路」去承行天父的旨意:他们也必须与祂一起去。
那个邀请:「起来,我们上路吧!」是特别对我们主教——祂所拣选的朋友说的。即使这句话暗示着要受到试炼、极为艰辛,以及痛苦的十字架,我们也不能让自己心生恐惧。这句话也是平安与喜乐的话语,亦即是信德的果实。在另外一个场合,耶稣也对同样三位门徒说:「起来,不要害怕!」〔玛十七7〕。天主的爱不会强行给我们无法负荷的重担,也不会提出我们做不到的要求。无论祂对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也必会给我们所需要的帮助。
救主基督的爱,要求我离开我的祖国,使我藉由祂的恩宠,能在其它地方结出果实——结常存的果实(参阅若十五16〕;我就是在祂带领我来到的地方,说了这些话。为回应我们的上主及导师的话,我也要对你们每一位,亲爱的主教弟兄说:「起来,我们上路吧!」让我们全心信赖基督向前行。祂会一路陪伴我们走向唯有祂才知道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