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位补赎的妇女-圣童贞佳兰传记-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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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位补赎的妇女
     

     在圣达勉堂里的生活,并不是无事可做,而编织的工作也不是其唯一的手工,其它的还有房间及厨房的清理或是园圃的料理等。这都是日常的工作,不必占有太多的时间,但佳兰主要大部份的时间是奉献于祈祷的生活。


佳兰在个人和团体的祈祷


    圣达勉堂的团体,姊妹们都在诵念日课经。在《列品行实》中,记载姊妹们都清楚地说明她们在早祷、午前、正午及午后的祈祷,以及晚祷和一日终了时的夜祷。所有的这些祈祷都是在圣达勉堂,每日有规律性的,以公共的方式诵念。在这方面,佳兰极为注意到如何让这些祈祷,能有更好的方式来处理,以符合她自己的经验价值;在她说明了她悔改和选择了贫穷的生活之后,佳兰便说明了这方面的生活。巴尔威纳姊妹在《列品行实》中说:


[佳兰如何在祈祷上、默观生活上、以及劝诫姊妹的事情上,表现了她的关切及劝勉。对于这些事情,她非常了解佳兰。]


    因而,佳兰所有的注意力及关切的,无一不是与祈祷有关,也就是说,她全心关注于各种不同形式的祈祷、默观和劝诫上。在这方面的主题,姊妹们所用的字其实是特别的。在圣达勉堂的姊妹们,仍是随着修道院的传统生活规律:


[这位见证人也说:圣佳兰母亲经常日夜不懈地祈祷。在约半夜时,她会悄悄地以一些记号,叫醒姊妹们来赞颂天主。她在圣堂内点上灯,并且常摇铃为了诵念晨祷。那些在铃声下仍未能起床的姊妹,佳兰便以她的记号唤醒她们。』


    姊妹们所顾虑的,显然地就是佳兰所指示的,就是那些在公共祈祷土,应该注意的必要的微小行动。例如依搦斯姊妹这样记得说:


[佳兰女士在夜祷之后,常是泪盈满眶地长时间停留在祈祷中。大约是在午夜时,在身体健康良好时,她同样会起床祈祷:并且在静默中去触及姊妹们,。叫她们起床祈祷。她特别是在正午时祈祷,因为她说主是在那时刻被钉在十字架上的。]


    佳兰这种具有感情的习惯行为,与她在自己的遗嘱中对那些在团体中负有责任的姊妹们所说的话,有着一致性:


[也恳求那将身任姊妹中的职务寄,不只是在职务上,更是在美德生活上,勤奋地超过其它的姊妹:这样,因着她的榜样激励下,她们在服从她的事上,并非因为她的职务,而是因为爱。』


    团体祈祷的进行是庄严和适中的。在佳兰的会规中,有一个以前的会规没有过的指示,但它却反映出圣达勉堂生活中习惯用的。这习惯便是:


『凡能阅读的姊妹,应按照小兄弟们的习惯,诵念日课:她们为此能有日课经,但是她们在诵念时,不需要歌唱。因着一些合理的原因,那些在特殊情形下,未能诵念她们时辰祈祷者,能如同其它的姊妹,诵念天主经。那些不会阅读者,应以廿四遍天主经以代诵读经:五遍代晨祷;代晨读经、午前经、午时经、午后经,各诵七遍;然而,代晚祷则诵十二遍;夜祷也诵七遍。』


    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在诵念曰课时不需要咏唱歌曲。在传统的修道院里,每一个时辰都在咏唱圣咏,而且咏唱圣咏本身在诵念El课上,也是一件珍贵的事情。但在圣达勉堂的团体里,姊妹们并不咏唱曰课,这样的作法,是在显示一个更为贫穷的祈祷;那些不会阅读的姊妹们,也如同方济会里不会阅读的弟兄一样,要她们诵念天主经。佳兰会规所指的,比教宗依诺森四世在咏唱曰课的事情土所考虑到的来得更有影响力。实际上,佳兰在这方面的看法,是按照方济的指示,我们在他给全体弟兄的书信中,可以看到方济这样写说:[全体神职人员要在天主面前,虔诚地诵念日课,不可只是关心音调,而要注意到心神的一致,使肯调与心神一致,如此心神和天主相契合;因而他们将以心神的纯洁,中悦于天主,而不是以歌喉的柔和快人听觉。』在这种咏唱的祈祷情况下,主要地是在强调圣言的重要性,圣咏的诵读与高声的诵读福音。在《列品行实》申说明了佳兰对天主圣言的特殊喜好:


[见证者 (依搦斯)说道:佳兰女士在听到天主圣言时,便会欢欣不已。虽然她从未念过书,但仍愿意倾听有学问者的讲道。』


    在圣言的聆听上,可能反映佳兰初期的信仰经验。在圣达勉堂的宣讲,与在方济会初期弟兄们于服务癞病人的经验,二者有着相同的重要性。就如同方济在其遗嘱上所说的,他和癞病人相遇后,便开始了他的悔改生活;佳兰则在她的遗嘱中,也说过:[按照至福父亲方济的榜样和教导』,佳兰开始了自己的补赎生活。


    这个佳兰在回忆开始做补赎的经验,也可以作为在其会规中,规定在聆听圣言时,可以将常遮盖在铁窗的黑布帘拉开的理由。


    公共祈祷上的关切,并不会让佳兰在祈祷的整个生活土感到疲惫;同时也不会以现代的说法,来定义默观生活。因而,佳兰是一位在祈祷生活极为紧凑的妇女。


    为了能够了解更多有关佳兰个人的祈祷生活,在资料方面,《列品行实》为我们来说,是最为感到兴趣的数据。在论到一些重要的见证上,从熟悉的到轻率的作证都有;例如,当公证人问到见证人是如何知道佳兰在整夜醒寤祈祷,帕齐斐卡姊妹们会说:[当佳兰在祈祷时,她听到了。』


    佳兰在个人的祈祷方面,是囚着下列的事实而增加的:数年之间,她因病情而无法参加公共的祈祷生活:


[在那时,见证者进入修院时,佳兰女士正是患病中,但她仍然在夜间离开床铺,以大量眼泪,醒寤祈祷着。她也常在早晨九时时辰的祈祷中流泪。』


    当佳兰自祈祷后回到她们中间时,姊妹们尤其会注意到佳兰的面容:


[她时常警醒祈祷,并度着默观的生活:她时常从祈祷中回来时,她的脸比平常显得更为明亮,且自她的口中会发出某种的甜蜜。]


[她勤于祈祷和默观生活。当她结束祈祷之后,她显得比太阳更为明亮、更为美丽。她的祈祷产生一种无法予以描述的甜美,使得她的生活似乎是完全属于天上似的。]


    说到佳兰面容的描述时,我们所说的佳兰女士的脸,不是指佳兰待嫁的脸,如同拉尼耶里所说的[脸面的美丽』。姊妹们在佳兰身上所看到的光辉的脸,是一位妇女在祈祷中,曾经与天主说过话的面容。我们会认为传记是随着梅瑟的典型说法,以梅瑟在盟约的帐棚里,与天主谈话之后,他所遮盖的脸面来描述佳兰的面容;在传记中,也充分地以圣经的说法来论及佳兰。在这方面,我们谈到的也只是由姊妹们所提供的内容而已:


『因为她自圣善的祈祷回来时的喜乐,或是白天上祭台所带来的火热言语,也都会燃烧着姊妹们的心灵。事实上,姊妹们都惊异她口中所发出来的一切是如此的甜蜜:她的脸也比平常闪烁地更为明亮。』


    我们不采用圣经的观点,只从其它的事实来证明姊妹们所见到的光彩;这光彩不但是从佳兰的脸面,也从她祈祷的地点发出来:


『见证人又说:在佳兰女士祈祷的地方,她看见过那上方有着极大的光芒,因为她相信那是一个真实的光焰。被问到是否除她以外,尚有其它的人看见过它:她回答说:在那时候,她是唯一看见它的。被问到有多久以前看见过它,她回答说是在佳兰女士生病之前。』


    事实上,论到能让天主性的能力在一个人的身上临在,并且是具体地在一位修会生活中有新的表达。这些光辉的现象尤其是在一位祈祷的妇女身上被显示了出来,如同在佳兰身上所具有的一样。在佳兰之后有佳兰及加大利纳都有这种现象。


    这样的描述是根源于整个的情感,也就是说:在佳兰及她祈祷的四周,都引起姊妹们的专注。因而帕齐斐卡姊妹如此简单地记忆说:


[当她从祈祷中回来之时,姊妹们都会喜悦不已,就好如佳兰是白天上回来的样子。]


每次自祈祷中回来时,佳兰便常习惯给姊妹们劝诫:


『当她从祈祷中回来时,时常讲述天主的话,用来劝诫和安慰她的姊妹们,而天主常是在她的口中,因而她不谈或是不听任何虚荣的事。』


补赎生活


    整个个人及团体生活都投入于祈祷生活之后,这种生活的外在表达便是补赎及守斋的生活。在《列品行实》的作证里,祈祷与守斋是二个极为相近的说法,因而,为姊妹们来说,佳兰的祈祷是她们慰藉的泉源;有二个补赎是佳兰所关切的:


[真福母亲经常在夜间守夜祈祷,也遵守了许多的斋戒,以致于姊妹们为此而悲伤和受到警告。她说因为这原因,她自己也有时哭泣流泪。』


    但是,这种补赎是一种圣德的明显记号。为路齐亚姊妹来说,它是主要的记号:


[她说她常看见佳兰女士在行动上,表现了高尚的圣德。被问到是何种圣德:她回答说:以最大的处罚对待她的肉体:以最严苛的方式而生活。]


    说到肉体方面的折磨,它简直就是第十三世纪早期具有特性的[补赎文化]。同时,在新约中说到的补赎(即希腊文所说的,是用来说明一个人内在的改变和悔改的态度。在这些世纪以来,由于公开告罪的肯定,补赎含有另一种意义了,也就是说:它常只是指一些配合悔意及和好的外在行为表达而已。这种只具有法律及外在的补赎意义,与内在意义的悔改越离越远,也成为今日普遍的想法。


    第十三世纪之初,借着补赎主题的强大力量的形成,而产生了新的补赎团体,而这些补赎实在是[留在世俗』的,并不会去选择某种修道院的生活,但在世俗中却度着一种修会生活的模式,并且实践慈善的工作。


    接着这个补赎团体的形成,补赎的主题及其外在的克己行动,也开始逐渐地进入到共同生活的结构里,而形成了一所谓的[补赎文化』。以人类学的意义来看,这种文化是一个人在面对生活与死亡时,面对自己与天主之时,一种很深奥的行为举止。因而,补赎不再是一个过度或是短暂的生活态度,也不只是一些克己的生活态度而已,它成为了整个生活的态度。


    安哲拉与佳兰同属一个时代,自然也分享了这同一时代的补赎文化。在这方面的观念,对永久性补赎的意义,说出一个相当有影响力的话:[这是一个长期的补赎,就如同是人的整个生命的过程一样;它有其伟大的地方,它需要有坚忍的态度。』


    在《列品行实》中所描述的有关佳兰所选择的补赎生活,和其它同时代欧洲妇女们所作的补赎,有很大的相似地方。


    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佳兰所做的补赎,与其中所表现的虔诚情况,雅格主教所著的玛利亚传记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以地理位置来看,她们两人是如此地遥远,按雅格主教自己说的,自1216年起,佳兰一就连雅格也一样一在义国就听说过玛利亚,也认识了她。无论如何,在传记中所用的是属于一种英雄式的话,来描写当时正在发展中的女性灵修精神。在玛利亚的传记里有段记载说:


[……拥抱着基督的十字苦架,她的肉体被钉在架上的:为了服从他人的主意,否定及屈服了自己,带着十字苦架,克己肉身作为处罚,完全效法了基督在卑微中谦卑自己。不取用酒类,不吃肉类,连鱼也不食用或少用之。只食用一些树上的果实,以草类蔬菜作为维生的食物。在极困难有食用肉类的情况下,零碎和不好的面包常要维持好一段长久时间。这样因着这种类似的严苛及克己生活,她的喉咙都破裂了,血自伤痕流出,这样让她常引起基督流血的甜蜜回忆。』


    这里所引证的是多样性的,但是这种修行的生活计划,尤其是在女性的修道生活土,1200年时,它是主要的发展。其主要的内容是相同的:被钉在十字苦架的基督,让人产生愿意去效法,并分享牠的苦难,就连身体土的苦难也一样。苦难本身所具有的价值,让补赎本身的实践,成为了某种自我处罚的作为。这种修行的唯一重点是:信友的自我处罚,刻苦肉体作为自我惩罚。


    佳兰也实践这种修行方式。在许多时候,她几乎是在自我惩罚,以表达自己在身体土,经验到耶稣在十字架上的痛苦。这是一种试图以自己的力量,找寻救援的巨大意图,是一种自我否定的巨大意图,一种为克胜自我情欲的努力。同时,在食物及睡眠方面也有这种意义。在这种意义之下,我们也可以解释佳兰在圣达勉堂生活初期间,在她自己的外衣底下,为何穿有一件小的粗糙衣服(以马毛为料的衣服),使用具有兽毛的衣服,这样就可以折磨肉体。


    因而,佳兰是一位典型的[补赎妇女』:一位以更为严苛的克己方式,发现与被钉者有关的虔诚及灵修的态度的代表。


    同时,方济也是一位[做补赎的人],其实也是这种精神及文化举止行为的榜样。在这一点上,方济与佳兰相互比较之下,他们两人所表达的是极为明显的。为佳兰来说,圣达勉堂的灵修核心有着更大的意图,也就是说:坚持比方济来得更加严格的补赎。


方济和佳兰两者之间有何不同?


 有两次不同的机会里,方济必须决定性地,以自己强烈的意见,要纠正佳兰的一些错误。在这两次的情况中,看出方济与佳兰之间,有二方面不同的补赎生活的意义。在这两次方济的干预里,在佳兰身上具有其决定性的影响,并且由姊妹们在《列品行实》中记载着。第一个问题是有关佳兰睡觉的地方:其实,佳兰通常是睡在以葡萄藤为褥的床,而且常是睡在光秃的地板上,并以石为枕。这种穷困情况几乎让佳兰病倒。方济是这样干预佳兰:


『(依搦斯)说:在她进入修道院前,就听说佳兰女士有一张由葡萄藤所制成的床铺:但在患病之后,她便有了一个麦穗的床垫,因为这是圣方济如此命令她的。』


    若我们仔细看看这个记述,方济不允许佳兰所作的克己方式,而佳兰自己也愿意服从之。在小穷人的精神里,一种因自我折磨而产生病情的处罚观念,是无法想象的。


    第二件事情更为动人:


   [她所食用的食物如此地少量,似乎她是由天使所养育似的。她的确在折磨自己的身体:一周有三天,即周一、周三及周五,她不进食任何食物。其它的日子,她只以面包和水来充饥守斋,一直到圣方济命令她,在完全不食用任何东西的那几天,应吃点东西。为了实行服从,她之后只食用少量的面包并饮用少许的水。]


    方济尽量地引领实践合理的斋戒。帕齐斐卡姊妹在这一点上,也作了其它有趣的见证:


[她说佳兰女士是如此也在食物上节制,以致于姊妹们都惊奇地认为,她的身体是如何可以生存的。她也说:圣女佳兰大多时间都在守斋。一周内有三天:周一、周三及周五,不进食任何东西。她说:在其它的日子里,她继续守斋,而引发了某一种的疾病:所以,圣方济和亚西西的主教,都命令她在那三天的守斋时间,至少要食用半个小圆面包,大约就是半盎斯的重量。』


    从帕齐斐卡姊妹所说的这些显着的事情来看,有关佳兰的患病事情给人深刻的反省:首先是因着佳兰自己的病症,促使方济出面干预;其次是帕齐斐卡姊妹似乎也证实,她们的贫穷使佳兰的身体虚弱。


    主教的干预,暗示方济要求能有另一个来自官方立场,要求佳兰不可坚持这种的补赎及守斋方式,甚至于表示反对方济所给予的劝诫。


    这些不同的补赎观念,来自方济及佳兰二人对待身体的态度;来自他们二人对身体的不同观念与看法。


    值得我们注意的事实是:方济对万物的大爱中,唯有对他自己的身体的态度是例外的。这方面只有部份是真实的,其实在方济给众信友们的书信中写道:[我们要憎恨我们的肉体及其恶习与罪过。』他立时接着就这样解释说:[因为主在福音上说:所有的邪恶和罪过,都是从心裹发出来的。』在他的忠告里,也有相同的主题:[有好多人犯了罪,或遭受了别人不义的打击,便将过失推到魔鬼或别人的身上,这是不该有的作风,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在他手下的仇敌,就是那牵引他犯罪的肉身。』


    方济的思想是清楚的:当躯体如同是天主恩宠的仇敌时,我们就必须要以躯体为敌。


    为了这个缘故,我们不能就认为,方济将肉体视作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事物。在他的忠告集里也说过了:[人啊!试想主将你提拔到何等完美的程度,祂曾按照祂的肖像,造了你的躯体,并依照祂为神体的模样,赋给你一个灵魂。』因而,身体原来就是天土的肖像,更确切地说,就是天主耶稣基督的肖像。重点是在说明:方济所说的这个身体,不再只是唯一肉身的身体而已,而是在每一个身上的基督的肖像。在他给众信友的书信中,方济请求人们不要信任自己肉身的力量一也就是自我;而是要信任那为了所有的人,而给予了我们躯体的天主的爱。方济也毫不隐瞒地说出人根本有罪的意识:


[可是天下所有受造物,都在事奉它们的造物主,各按其本性去认识祂,服从祂,都比你强。更有甚者,钉死祂的,不是魔鬼,而是你和魔鬼合伙钉死祂,并且你还享受毛病罪恶的乐趣,而继续在钉祂。』


    在这根本有罪性的肯定土,根据方济的看法,人也就是隐藏着他根本上的自由奥秘:为了自己的罪恶和毛病,将过失推给其他的原因是没有用的,就连推给魔鬼也是没有用的;一切的好坏责任都是由人自己来承担。仇敌不在人的外边,而是在每一个内在的人身上。


    当方济说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是在说自己。他是自外边来看身体,就好像是在说明其它的事物一样。如果他的身体生病了,而需要加以治疗时,他会以关心的口吻向它说话,同时称它[躯体弟兄』。有一次,方济身体患有从未有过的痛苦,他便请求某位弟兄要来一把吉他,[为了给遭受痛苦的肉体弟兄,以一些美妙的曲调,给它少许的安慰。』


    反过来说,如果肉体是一个表现出贪欲的场所,也就是说,它愿意占有、统治及作出暴力的事件来时,方济就称它为[驴弟兄』,并且认为它需要有为严苛的纪律。


    这不只是一个说话的方式而已,在方济本身来说,他从身上看到一个和自己之间有某种的分离。也就是说,在人身上,有种能克胜身体的有限,并且也能扩充生物生命范围的生活态度;而这个生活态度,无论是疾病、痛苦、死亡本身,都不能让方济受到影响,但却能以一种能够克服这些有限的生命观念来面对它们。为方济来说,这样的生活,不是如同运动员一样,以其全力来克制疾病和罪恶的苦行观念,当然更不是人是处于逐渐脆弱的观念;而是说,人越来越能和被钉苦架上的那位相认同,并且在祂内看到自己已被改变了。


    从这些的观察来看,就会让我们更容易明白,方济与佳兰二人之间在食物及睡眠方面不同的地方。


    其次,佳兰可能在最初之时候,曾坚持着一种典型的英雄式克苦生活,以致于将自己的身体健康置于危险的地步。方济对她的纠正是具有其重点的:当痛苦来到时,我们就要予以接受,但不是在寻找它们,即使是合法的,也不要去寻找。


   就是在这种的动机下,无论佳兰是如何实践其克苦生活,和她当时代妇女们相类似的经验来看时,佳兰所做的补赎,常是处于平衡的状态当中。在佳兰的神修当中,全然没有对物质加以鄙视的例子;反而在玛格利达的例子中,以虔诚作为生活的基础时,她会如此祈祷说:


『主耶稣,你是简朴和纯洁心灵唯一所想望的,是我唯一所爱的,为了祂,我将不会吝惜我的身体和一切与此世所有的事物……』


    佳兰也不会对物质的美好予以拒绝;而玛格利达的补赎生活,最后却让她达到了自我毁灭的地步:


[如今她自我撕裂了所穿着的衣裳,对面容也是一样,自我打击脸颊,以有节的细索鞭打双肩……天主的婢女常做的,就是在修正自己:另外的便是以更为严苛的克己,重重地鞭打自己,让身体受到痛苦,但贪欲仍在不断地增强……她在想法使用一种新颖及不寻常的刑罚:她这样行事只是为了希望面容遭受到毁坏……]


    佳兰在方济的指导之下,在补赎方面开始了一个新的观念,因而在面对自己的身体时,她也有了一种新的关系。佳兰在她危险时期(她开始患病时期)之所以停止使用粗糙衣服,每天也食用了少些的食物,同时在睡眠时使用包有草类的枕头,可能也不是没有其原因的。


爱德的扩充


    在讨论了佳兰与自己的身体的关系之后,接着我们讨论与这些事情有关的,是佳兰和生活空间及场所的关系:在一个闭关的生活有限空间,佳兰的内在生活空间,如何能是海阔天空呢?在这个有限的身体上,她在生活的扩充,让她如同是承担了另一个新的身体,她不再是单独的,在生活上却是和所有的人们,有着共同的生命体一样。在圣达勉堂团体生活的共同体,也包括佳兰的身体。


    尤其是在初期的生活里,圣达勉堂的生活是一个贫穷及穷困的学校。佳兰以光秃的地板为床,以石为枕;所穿便是一般人穿着的便宜羊毛外衣;并且还常是赤足的。生活土所需要的一切,常是处于不稳定的情况中,甚至于有时还缺少作为生活唯一食粮的面包。在这个情况,佳兰在自己的身体土,还遇到首要且是最为困难的脆弱经验:以双手在园子里工作的疲惫、饥饿、因缺乏基本需要而产生的虚弱,所有的这一切,都再次给我们说明了佳兰的至高贫穷的生活方式。


    在初期阶段里,佳兰似乎可以果断及勇敢地去面对困难,并且是以斋戒的态度来承担之,并且也可以承受生活必需方面的斋戒。但在第二个阶段时,可能是在方济的劝诫之下,在她的身上有了改变,当佳兰遇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困难时,不会再像昔日一样,以严苛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并且也以对待自己的方式,具体地来对待其它姊妹身体的困难。在其《列品行实》中,有来自柏路佳的班威努塔作证说:


[她对待她的身体是如此地严厉,以致于她只以一袭拉绉的长衣及一件外氅为满足。如果她看见姊妹中的一位所穿的衣服,比她自己穿的更为寒酸,她会自其身上取下自己穿的,将较好的给那位姊妹。]


佳兰对姊妹们显示其关怀之意,不会给予姊妹们太过严苛的生活;并且照顾姊妹的精神生活,也不亚于对她们身体上的照顾。佳兰以各种方式及安排,来协助患病的姊妹:在会规让我们看见佳兰以个人的经验,认为院长要能访问每一位患病的姊妹,并给予较好的照顾。但是,佳兰按自己的方法如此行事,并非只是为了能够克胜病情,其实佳兰是在关切有病患姊妹的整个生活,因为她知道患病本身会使精神生活遭受到枯竭。为了这个缘故,她不会嫌弃卑微,常作些更为困难的事情,例如洗涤病患者的脚,或在餐厅作服事的工作。若有姊妹感到悲伤,她会以温柔安慰;在夜间,她会予以视察,看看是否有姊妹未有覆盖,若有姊妹没有盖被子,她会给她们覆盖被子。在这种的精神下,我们试着了解佳兰常有的重复行动:那就是她常为那些在修院外,负责寻找施舍职责的[服务姊妹们]洗脚的行动。


『自从佳兰进入了修会时起,她是如此地谦逊,时常为姊妹们洗脚。一次,当她正洗着其中一位姊妹的脚时,她弯下了身子,想要亲她的脚,而这位服务姊妹却缩回了她的脚,不小心地以她的脚打中了真福佳兰的嘴。』


    在佳兰的整个生活里,几乎所有的奇迹,都是一些姊妹们的病情获得恢复的实情:原因不是别的,它真正表达了佳兰对其同伴及姊妹们在生活及健康土的关怀。正如传记所记载的:


『这位可敬爱的院长,不但是爱护着她姊妹们的灵魂,而且也以惊人的爱德,热忱地照顾她们娇小的身躯。』


    这种有着[人溺己溺』的认知及感受,决定性地使佳兰与她同时代女性修会团体经验所做的补赎方式,有着截然不同的表达。最初于圣达勉堂只有少数的姊妹时,当佳兰知道也有姊妹要作同样的行为举止时,她立时予以制止。一个由依搦斯姊妹所作的见证是:


    [她说:有一次,当她的脚被圣善母亲佳兰洗涤时,因着佳兰的坚持,要喝洗过她的脚的水。这水对佳兰来说,是甜蜜和味美的。被问到是否有其它的姊妹也喝了那水,她回答说:没有,因为圣善母亲佳兰立时就将水倒掉,没有人能去尝试。』


    很清楚地看出来,依搦斯姊妹有意效法佳兰为服务的姊妹们洗脚的行动,并且还希望也能效法佳兰,喝下洗过脚的水。为人洗脚的行动,也可以在佳兰当代的补赎经验找到相同的例子。例如佛理纽的安哲拉给癞病人洗脚便是一个例子:


『给贫穷人分施所有的一切,给妇人们洗足,给人们洗手,尤其是给那在身躯行将成为恶臭和腐烂的癞病人清洗,并且也喝那清洗过的水。这方面证明了一个独特的甜蜜……似乎它在传递着……』


    佳兰将依搦斯想要喝的水倒掉,便公开地表示她所有的补赎方式与其它人有所不同。为佳兰来说,身体上的微贱,从来就不是一种补赎生活的满足,这些属于不健康性质的痛苦病患,也都不是该找寻的补赎生活方式。


    也可能是因为佳兰在自己的身体上,有过长时期受苦的经验,其病情的故事,也经历过四十年之久。在这期间,佳兰几乎是生活在床上,甚至都没法独自站立起来;佳兰并不会因着自己需要他人及依恃他人的处境而感到羞耻,但只是全心信赖姊妹们给她的照顾。简而言之,她总不会停止想到他人,而且在患病期间,她愿意关怀的,不只是顾及自己,但总是抱着[人溺己溺』的心情来关怀他人。为了这个缘故,她不断经常地以自己的双手做编织的工作,直至她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天,这样的生活是为了给予其它姊妹一种生活的榜样。其实,这种生产的工作在亚西西平原上的小圣堂中,常是如此的。因而,佳兰愿意不惜一切,以其最终的可能性,继续肯定工作的重要性,或是在表达一个自我否定的精神;佳兰之所以能继续工作,是因为她想亚西西所有圣堂所需要的圣体圣血布,正好也能使她常忙碌着。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认为佳兰不放弃工作,是因为她直至结束生命的那一天,她常喜悦地给那些需要的人提供心力。


    为佳兰来说,生活是一所艰苦的补赎学校,但在这学校里,她在认知上的成熟性,更接近方济的看法:补赎并不需要为自己获得什么,但只以一个贫穷的心,不为自己保留任何事物的心,去面对补赎生活就满足了;同时也在[怜悯]被钉者基督及那些有需要的人们。


完美喜乐的心


    在这个补赎学校里,佳兰也获致了一个喜乐的心灵。其实为方济及佳兰来说,喜乐并不是一个无意识的欢乐状态,相反的,它是要经历许多在物质及精神上的困难。


    为方济来说,喜乐是他在谦逊有礼教育的特质之一。在[三友拾遗]中,为了表达方济在年轻时的文化环境,它便说方济具有[喜乐及慷慨]的特性。而慷慨及喜乐的态度,正是方济年轻时所愿意效法的典型骑士风度。他悔改的期间,就是他完全地改变其价值观的时刻。


『以前对我好像是可憎恶的,此刻对我的心身都成了甘美的。』


与癞病人以及他们的痛苦的相遇,转变了方济自己对喜乐的观念:


[凡来参加我们这种生活方式的人们,应将他们所能有的产业,悉数施舍给穷人:他们只以内外补缀的长衣一件,腰带一条及裤子几条为满足]


    弟兄们若不满足于自身穿着补缀的长衣,也就会认为自己是可怜的:但若是他们满足于如此长衣,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穷人,而完全将所有的一切,予以槟弃并给予了他人。满足于贫穷本身是并没有什么用的,方济自己也不喜欢只为自己而作的牺牲及奉献,方济不断地在找寻喜乐。在他悔改之后,他找到了一个记号:[哀恸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到安慰。]在痛苦中能找到慰藉、同伴,在痛苦中的团结一起是最大的喜乐,会比在现世光荣所找寻的喜乐更大。因而,在那些受苦的人身上,保留具体及少些的喜乐也是应该的。方济也曾为自己引用过这种法则。有一次,方济患病,便请求一位弟兄要来一把吉他,希望这位弟兄能唱一首赞颂天主的歌曲来自娱,但是却遭受这位弟兄的拒绝,因为这位弟兄认为这件事情并不是高贵的;但是在夜间,方济却听到了一个美妙的音乐及和谐的声音,这证实了天主满意方济合理的意向。


    方济的喜乐并非自然就具有的,而是经历过长期个人及精神土修练的痛苦及幸福的结果:他的喜乐是信仰生活的胜利。最为著名的一段故事:[完美的喜乐](也可能是《方济一朵小花》一书中最出名的一段)。 这段故事证实了雅格宗徒所说的: [弟兄们,几时你们落在各种试探里,要认为是最大的喜乐……』


    方济按照新约所展示的意义,认为喜乐要经过试探,并且要能克胜痛苦和罪恶,它才成为复活的记号。


    按方济来说,就是因为喜乐是一项艰苦的胜利,故才能被表现于外:


[天主的仆人不应该在人面前神色沮丧,而应喜气洋洋。你如犯了罪,要在你屋里加以检讨,并在你的天主前痛哭哀伤。当你回到你弟兄那里时,要去掉哀愁而和他人一样。]


方济的第一会规,也有着相同的劝诫:


[弟兄们切勿面带愁容,哭丧着脸,如同假善人一样,反而,他们应在主内喜乐,愉快、殷勤有礼及温和]。


    在这点上,让我们看出来,方济所要避免的不但是那些加泰派人们以消极的态度来看人类与世界的观念,同时,也为了避免当时代因着[逃离世界』的观念所形成的伦理行为。


    佳兰是一位极为留意方济所教导一切的门徒;在她生命将结东时,愿意在自己的遗嘱中,回忆起圣达勉堂团体在初期时的经验,因而她在说到方济时,是这样地回忆的:


『当他正在修复圣达勉堂时,在那儿,他完全接受了来自天主的安慰,并驱使他完全地放弃世俗,借着极大的喜乐及圣神的光照,这位圣人作了有关我们的预言,之后,主将它实现了。』


  &nb, sp; 喜乐就是这样成为这个未来将在圣达勉堂建立的团体的基础;在生命末刻时,佳兰回忆这种特殊的情况,这是含有其中的意义:在她经历过了各种不同的虔诚生活的方式之后,她反而愿意转向合乎自己圣召的根基,这根基便是她所回忆起的,并且是由方济所带来的特质。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在方济充满着圣神预言有关圣达勉堂女性团体时,佳兰并未在现场,那么,佳兰又如何能说出方济以喜悦的心情所说出来的话呢?有可能的是,因为方济曾经向佳兰说过这件事,而佳兰在自己的遗嘱中,愿意记录下当时她猜想方济在述说这件事时,在方济脸上所能表达的意思。


    喜乐并不只是圣达勉堂初期及最后几年的特色而已,佳兰并且愿意能将这喜乐传递给她那些远近的姊妹们,并将它视为持续性的活动。其中的例子便是在她写给波希米亚依搦斯的信件中可以看到:


『如果如此伟大和美善的主,来到了童贞圣母的胎中,在世上选择了成为被遗弃的、贫困和贫穷的,这样,凡是人在完全贫穷、急需和绝对需要天主国滋养者,在祂内,借着占有天主而能成为富有的,妳们应当欢欣和喜乐,要充满不寻常的幸福和精神的喜乐。因为,自从藐视世俗,会使妳比它的光荣来得更为喜乐;贫穷胜过世上的财富:而且妳已找到了在天上所积蓄的更大的财宝,而非地上的……我相信妳知道,天主国只被许下,并由主赐给贫穷人,因为凡爱现世事物,便会丧失爱的果实。』


    在精神上,佳兰是一位十足的方济会士。当依搦斯开始了贫穷的生活,为了福音而放弃了皇室家族的声誉,亚西西的这位妇女佳兰便给依搦斯写信,说明喜乐以及和喜乐有关的贫穷。为佳兰和方济有着完全相同的看法:真实的喜乐和真实及完全的贫穷是相呼应的;在效法耶稣基督方面,为了对人类的爱更为丰富,佳兰选择了度贫穷的生活。这样,为方济及佳兰来说,补赎与贫穷二者都是相同的一回事,它们不会是弃绝与牺牲的结果。贫穷与牺牲二者纯粹是一种效似基督的生活,也就是说,在精神的喜乐中,度补赎的生活。以佳兰的立场来说,她对方济会理想的坚持,并不只是她在悔改时一时的坚持而已,更是借着弃绝及严格的补赎,以及历经其文化及经验的痛苦旅程之后,佳兰终于获得了这种精神的喜乐。也就是说,佳兰开始了这个旅程时,便以补赎性的克己生活方式来保证这种理想;而这正足以她为核心所组成的姊妹团体所怀有的[人溺己溺』的精神。在这种意义之下,贝威努塔在《列品行实》中以一个意味深长的话作证说:


    [自佳兰患病时起,姊妹们就拿走了她这件粗糙的衣服。]


    姊妹们对佳兰的干预,若以方济给佳兰有关床铺和食物方面的指示的例子来看,她们拿走了佳兰用来克苦的粗糙衣服,其实就是方济会补赎生活理想的表达,这种理想也开始在这小型的姊妹团体中的神修及培育中发展出来了。另外可以让我们注意到的是,佳兰虽是一位院长,却常为了姊妹们的好处着想,服从她们以儿女之情所要求的;而她自己也指示她们要如此行事。在这方面她自己给予表样出来。


   [佳兰使用如此粗糙的毛衬衣服,但却对那些不能忍受如此粗    糙衣服的姊妹是仁慈的,并且愿意常给她们安慰。]


    这种互相安慰及互相不让其它姊妹做太过火及严苛克己行动的情况,就是一种具有人性关怀的生活表达;借着这个态度,佳兰和她的同伴们,十足地表现出方济会补赎生活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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