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救援的实现-向隐密中的天父祈祷-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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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救援的实现
     

38、「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内生活」(迦二8)


    你该彻底了解基督的奥迹在你生活内占有的幅度。你渴望在祈祷中与祂相遇,在生活中仿效祂,在日常的遭遇中、在兄弟们的面孔上发现祂。总括一句,你愿意与祂结为朋友以便更认识祂,并背着十字架跟随祂。如此,你希望进入祂真福的国土。为达到此目的你该藉着圣经不停的瞻仰祂。你的目的并不在于多知道祂的生平,而是在于从信德和爱的角度,能够多认出祂的真面目!当你对耶稣的认识还只是外在化时,固然祂也间接的影响着你。但是,容我说句老实话:你认识的只是皮毛,尚未进入内部。


人读圣经不能像读人的语录那样。读人的语录无非愿意认识一个人的思想,了解它在生活上或世界历史上发生的影响,但这个人始终是在读者人身之外。耶稣基督天主之子并非如此。因着祂的降生与复活,祂进入世界及人类的心中。自从祂取了人身,死而复活,世界大地就有了变化:祂实实在在活在我们中间,这是一个事实。当人讲论天主和人时,不能不联想到二者问彼此的关系。


真的,你与基督的关系,并非只是单纯的一种外在的相知或见贤思齐,就如你对一位英雄豪杰所有的敬仰一样。不是的,当你沉浸在耶稣光荣的死亡中时,祂的生命浸透了你。这可以如圣保禄一样用强有力而又惊人的说法来表达:你同耶稣形成了一个存在(罗六5),耶稣在你身上实现了一个很大的改变,使你本身跟耶稣的关联,超越了你与世界的关系。你信、你也生活在基督身上所有的奥迹。


    你认出了你与基督之间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使你和祂合而为一。为了帮助你接近这难以言喻的事实,神学家用「同一化」或「一身化」二辞来描述。因此你整个一生就是「爱」的奋斗,为使你同耶稣成为一身。这样的「同一化」是天主圣神的工程,祂不停的在你身上形成耶稣的人格。


    这样你可以领悟到:当耶稣生活在你内时,你的祈祷如何改变了你与耶稣之间的情况,致使耶稣比你自己更真实的在你内。祂不只使你与祂一致化,并且藉祂的言语和祂的圣体而同化了你。如同圣奥思定所说,你变成了你所吃的。


    在祈祷时你深入你的内心,亦深入到世界的内心,致使天主子的身分浮现出来,你与祂成了一个。正如圣奥思定所说的:「你为什么在你以外寻找祂呢?」。作为教友,就是让自己从内心深处受到基督的影响,使耶稣在你身上表达祂的思想、愿望和爱好。正如圣保禄所说的:你成了基督的肖像,成了基督的复制品。基督活在你内。


    祈祷就是使你的日常生活永不止息与耶稣接触,让祂在你身上完成降生救赎的工作。你是借着祂、偕同祂、在祂内而生活,和其它所有的兄弟共融成一体。


    你越仰观耶稣,你也就越肖似祂;唯和祂一样把自己奉献给圣父,交付给众兄弟。你同耶稣的奥迹融合为一,是你祈祷的独一泉源,你也藉着耶稣被引入圣三的生活内。借着生活在你内的耶稣的人性——这是圣神的工作——你能更深入的接近天主。当你越接近天主时,你自己越消逝于无形,让耶稣深入你内,使你与父更结合。在这样的祈祷中含有深不可测的奥秘,它让你沉浸在朝拜和感恩中。


39、当你的生命与基督的死亡和复活融和在一起时,你的生命将拥有永恒的价值。


    耶稣并不只教给你得救之道,祂更以祂的复活使你的得救得以实现。这样祂才能说祂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因此在你生活中你不只是随从祂的旨意,背起你的十字架来跟随祂,而是让耶稣的生命重活在你身上。因此,身为教友,你在生活中所作的一切决定,都该和耶稣生活上所有的意义和价值相同。耶稣是首先将自己的生命当作祭品奉献给天父的。因此,你该长时间的瞻仰耶稣的逾越奥迹,求祂藉着祂复活的身体把祂的神圣生命赐给你。


    在以上的瞻仰中,或许你尚不习惯,觉得很不容易做。你该请耶稣教给你背十字架和真福的奥迹。普通你阅读圣经,会把耶稣的言语拿来符合你的心意,现在你却该接受祂的思想,使你的生活与祂符合。你当然会感到挑战,你会体验到安慰也会尝到沮丧。一个人要进入十字架的智慧,的确不简单。目前,你还平安无事,因为你发现了天主对你的旨意。可是得救的奥秘还等待你由内部来寻味,并恳求基督在你身上再重新活出来。


    现在,正是需要你在祈祷中把基督逾越奥秘活出来的时候。因为,只是历史性的来回忆这奥秘还不够,而该在你整个生活中把那奥迹生活出来。它包括很广,是过去也是现在。死而复活的基督此时此刻活在每个人身上,也活在每个人的遭遇中。祂今天在圣体圣事中等待你,这圣事是你教友生活的中心。可是,除非圣体在你身上表达了耶稣真的苦难和复活,它便没有展现出它的真实性。如果我们今天能庆祝耶稣的最后晚餐,那完全是因为我们有了祂的圣周五死亡和一周首日的复活,你总不能把此三者分开。所以在你的祈祷中也要连续的默观它们。这样,你才能领悟并使理论与具体结合。这些都与你的自由有关。


    在你讨论得救的奥秘时,你祈祷的步调会有所改变。你不再操心是否会进入天国。如果你专注于追随耶稣所走的路线,你的心被天主的圣言所照亮,你会知道天主在等你要做的事。那就是你要走出眼前的焦虑,为能专注瞻仰基督这个人。不是注意祂外表的行动,而是祂内在的生活态度。用耶稣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若为朋友舍掉性命,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爱情了」。(若十五13)


在你瞻仰耶稣的时刻,只有一件事实最为重要,那就是:基督对众人的爱情。由晚餐到十字架,只有一件事,即耶稣对天父和对你的爱。竭尽全力接受耶稣的爱吧!这样你的生命就会被耶稣的爱所攫取,同时也有了永生的幅度。


 不要忘记以前所提到的赞颂和朝拜的祈祷,它可使你走出自我而只专注在基督身上。你自己消逝了,以便专注于耶稣无限的爱,向祂谢恩并分享祂的苦难。祈祷非己益,而是由内心表达对耶稣的爱,对祂的一点点的爱——祈祷中会遇到的怪现象:我们越想发现基督的爱,我们越感到自己的冷酷、辜恩、负爱,面对着耶稣真的心痛欲碎。这正是祈祷的本色。


当你愿意稍稍依附耶稣时:你会觉得你的心好硬,很难多瞻仰祂一会儿。这是因为你爱祂太少。不过,这瞻仰也给你带来益处,它使你体验出你的心是何等的僵硬、干枯,无法面对耶稣在苦难中所表现的无限爱情。


你如果有以上的感觉,那证明你的心已变得比较细腻。你已经觉察到自己与基督之间有一条深渊相隔。在祂面前你承认自己走错方向、贫乏无能。藉此痛苦的经验,你更能恳切祈求,等待时机来临,你会在内心品尝到耶稣给你带来的爱。你的祈祷该变得越来越简单。当你阅读圣经上的事件时,不必注意细节,要尽力用心注意耶稣这个人。恳求圣神,祂既推动耶稣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圣父,求祂把祂的爱赐给你一些。为得到这爱,使它在你身上发芽需要很久,很多年。一旦获得,你则不能停止爱祂。那时你即以基督爱你的「心」来爱祂了。


40、你可藉着被擘开的饼、被分饮的血,领悟基督的全身投入,不惜把自己的血肉交付给大众。


为妥善了解最后晚餐的意义,千万不要把它和耶稣的山园祈祷分开;这两幕相辅相成同系于那「杯爵」。在晚餐厅那「杯」用来进食,在山园中那「杯」是耶稣把所受的痛苦奉献给天父,恳求祂说:「请免去这杯吧!」(谷十四36)。你祈祷时设法玩味那情节,不要只注意外在的表达,该看基督的心。


这里不必谈耶稣对祂的使命有着超然认知,而只以一般人的简单知识来讲。耶稣完全知道自己是向死亡迈进。祂去耶路撒冷前,即预言了当权者和人民要抛弃祂,要逮捕祂,自己的人要出卖祂,最亲信的人要否认祂。就在这样死亡的前夕,祂同自己的人共进最后的晚餐。


拿起玛谷福音,从十四章22节到25节再重读一遍,你可看出耶稣完成了一项先知性的动作:祂把饼递给人、把酒倒出来给人喝,都预告了祂要为人交付自己、接受死亡。依撒意亚(请参阅瓦罐破碎的叙述)、耶肋米亚和欧瑟亚三位先知都以这传统的动作来预告耶稣的死亡。这动作更明显指出祂的真实性。耶稣的身体流尽了血,耶稣的话已证实了祂的举动,让宗徒们容易了解祂。祂说的盟约之血,是在使人想起出谷纪廿四章第八节梅瑟所提到的上主与以民立的盟约。这盟约产生了一个民族并与主结合。现在耶稣以祂为众人流出的血来完成新的盟约,也影射先知依撒意亚五十三章12节所指,一总的人因此得救,无一例外(参阅谷十45:人子来是为交出自己的性命,为大众作赎价)。耶稣也把自己的牺牲看作痛苦的仆人为救人而牺牲。藉着盟约的祭献和赎罪的牺牲,耶稣给我们指明祂奉献牺牲的意义:即罪之赦免和新民族之建立。这新民族将与主建立亲密的关系,相似永恒的婚约。


你领圣体时你的罪获赦免,你与圣父生活在无法,言喻的友谊中。圣体圣事是人与天主结合的高峰,是天主与其子民结合的最好表达。然而,圣体所表达的合一,还只不过是个标记。到了真正实现的一天,那合一变得无限的充实,所以圣体圣事常指向末日的来临。到那时我们才能有完整的认识,决定性的与天主合一。设法抓住最后晚餐的幅度,好能在你祈祷中深入的瞻仰耶稣内心的意愿。晚餐厅所奉献的饼酒,只不过是一奥迹的外在标记。所以,若不进入耶稣的内心,是无法了解其真意的:这是爱的奥迹。圣体圣事是耶稣死前的一个反映。祂用尽方法避开被处死,好使以色列人免陷罪恶(参阅园户的比喻,玛廿一33—41),但耶稣并不只是外在的接受了死亡,而是使死亡变质,使它变成一个「爱」的行动。


请多默想耶稣这话:「我舍掉我的性命,为再取回它来。谁也不能夺去我的性命,而是我甘心情愿舍掉它」(若十17—18)。耶稣给自己的死亡指出了真正的意义。固然,祂的死亡为敌人构成罪行,但事实上是一个爱的行动:「没有比为朋友舍命更大的爱情了」(若十五13)。你可拿若望福音十三章到十七章来默想、祈祷、细嚼最后晚餐的一切。最好是在一个清静的夜晚,自由自在的用上几个小时,慢慢来读耶稣的最后遗言。尽量使你的心与耶稣大司祭的话亲密连接起来,仔仔细细的听,就像祂真对你讲的一样。你阅读时不必全读,如能细嚼几句适合你的话也够了。这种祈祷的方式,尤其适合于圣周四的夜晚。


这样你可找出苦难的真正意义:它并不是用来平息天主的义怒,因为天主并不喜欢那痛苦。天主的旨意是要耶稣藉着将自己全交付给祂的行为把爱表达出来(参阅希十四11—14)。耶稣的使命感驱使祂因爱情而自作牺牲。祂为自己的同胞鞠躬尽瘁,而他们却毫不领情,拒祂于千里之外。


此时,耶稣别无可选,只有走向牺牲一途,在完全信任天父的情形下奉献了自己。或者有人会想,这奉献是在安详的气氛下进行的。可是不久要提到的革责玛尼的一幕,告诉我们它是在极度的痛苦中完成的。如果你不利用充分的时间在圣体前好好默想:是什么样的爱在催追耶稣,为了救赎祂的兄弟把自己交付给天父,你便无法了解最后晚餐和建立圣体圣事的意义。当你了解了这一点,你也能和耶稣一样负起这救人重担。将要有一个来自远方、出自高处、超越你的爱,会催追你也把自己交付出来。这时,你即分享了由耶稣而来的「爱力」。不过,在你还没有把十字架树立在自己心中之前,别妄想能结得出爱情的果实来。


41、只了解有关圣体圣事举行的意义还不够,应该进而在生活上活出它来。


在最后晚餐中,尚有一个关键性的动作:「你们拿去吃……你们拿去喝」。耶稣在邀请你吃祂的肉、喝祂的血的当时,祂请你渗入祂的「祭献」中。就是请你偕同祂、在祂内,进入祂把自己奉献给天父的行动中。你在前面曾听到耶稣的话,即是指这个意思:「如果一个人想跟随我,就该背起自己的十字架来跟随我」。同样的,耶稣也要求了载伯德的儿子:「你们能饮我的杯吗?」你如接受饮他的杯,你即如耶稣一样彻底的把自己交出:「耶稣知道祂离此世归父的时辰已到。祂既然爱了世上属于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若十三1)。


在你默想了晚餐厅的情节后,你需要在自己日常生活中发现圣体圣事的意义。


我们参与圣体圣事,只是举行外在的动作不够,必须与耶稣一样负责向圣父交出自己的生命,来爱自己的弟兄以至于死,这样才算实在。


你真正了解了耶稣以祂光耀的圣身为你作的奉献吗?祂是用尽全部爱力浸透你的最深处来攫取你。祂把自己的生命给了你,并以此爱把你和天父连合起来以建立沟通。耶稣在论及那饼即是祂的生命时,说得很清楚:「正如那生活的父派遣了我,我因父而生活,照样,那吃我的肉的人,也要因我而生活。」(若六57)


圣体圣事是耶稣至爱的行动高峰,祂来变化你的心,也使你的生存变成爱天主和爱人的行动。在附录三你可阅读德兰顾德克有关交付自己的一篇劝言。


    在圣体圣事内,你的生命变成真实的神圣祭品。圣保禄对此曾说过:「所以,弟兄们!我以天主的仁慈请求你们,献上你们的身体当作生活、圣洁和悦乐夭主的祭品,这才是你们合理的敬礼」(罗十二l)。当你把你的生命连同耶稣的生活一齐奉献给天主时,它便获有永生的幅度。此时,即使一微不足道的行为,只要它表达对天主和对人的爱,即是光荣、赞美、转求的祈祷:这即是神圣的祭品。当然应该知道,不是任何毫无意义的事都有永远的价值。为使你的生活成为祈祷,它必须很实在的,真正把你奉献给他人。


那时,你的生命变成了祈祷。正如基督把自己的生命当作祭品,在十字架上奉献给天主,那是祂的祈祷。基督时时处处祈祷。因为,为了满全天父的旨意,祂必须在人间显示祂与天父不断的沟通。你大可放心,你的祈祷一定被天父所接纳。总而言之,祈祷使你与三位一体的奥迹密切结合。在圣体圣事中你把你的祈祷全部奉献了,但在你具体生活中你要一点一滴的奉献,一切都为满全天父的旨意。你奉献自己时要真诚,不要在全燔祭上偷工减料。


42、 「我的心灵悲伤得要死;你们留在这里,且要醒寤」(谷十四34)。


革责玛尼的痛苦一幕,常常在吸引着圣人们不断的瞻仰,欲罢不能。只要你稍微的热爱耶稣,当你想到祂那痛苦的一夜,血汗并流:你就不能无动于衷。尤其是祂的痛苦与死亡由你的罪所招至,你和其它兄弟们使耶稣的灵魂忍受悲痛焦虑,至于死地。如果你有过一点这样的痛苦经验,或许你更了解它。你在受到痛苦煎熬的时候,你极度感到朋友的需要和临在。耶稣那时孤独无助,深感自己的「爱」未被人认知。


你留心听听耶稣进入革责玛尼时,多次给宗徒们说的话:「你们留在这里,且要醒寤」。耶稣呼吁你多伴同祂一些时候,默默的注视当时耶稣的动静。正如圣保禄说的:「双目常注视着信德的创始者和完成者耶稣」(希十二2)。但就在这时候你希望祈祷,却发现你无法祈祷。你跟耶稣的门徒们一样,已疲乏不堪的睡着了。


不能祈祷,并不只是因为身体疲乏、无法专注,这原是正常现象。有时你祈祷久了感到困难,这已不只是来自怠惰,它还有着更深的原因。它的根源在于你的自私。至于说面对临终的痛苦,我想,自然更会感到极大的不安。Fr.Loew说,有关这种领域我们人很难深入:「你们留在这里,耶稣税:等我到那边析祷」(玛廿六36)。「你留在这里祈祷」与「耶稣到那边去」。这之间有着一个不可思议和不可测量的深渊。      


你会明白你为什么难以祈祷,因为你不能穿过那深渊。可是你仍被邀请来瞻仰痛苦中的耶稣。我们尝试着接近这悲惨的一幕,我们只能到达门槛,没有进入与祂分享的可能。这无力感来自我们身为罪人,心硬如石,这点谁都不难发现。因此我们昏睡软弱,被罪压迫得睡着了。宗徒们就是如此,和我们一样,心不在焉的进入梦乡。可是现在基督在你眼前站起来,活生生的、很清醒的去接受死亡的奥秘。其实,你的痛苦在于爱耶稣太少,而祂以无限爱情爱你。这是祂临终的痛苦,祂孤独,祂渴望在祂周围有朋友安慰支持祂。


可是你当知道痛苦为你有益,因为它使你更真实。它促使你恳求圣神协助你的不足,使你有一天能尝到它的奥秘。你多年来在痛苦中的焦急、干枯无味将获得补偿。只需你在以上情况中保持深度的缄默,为了耶稣坚持下去即可。临终时的一切是个奥秘,你难以分享和领悟,最多你能猜测一点。因此你应专心于清醒祈祷。


你实难了解耶稣的痛苦及忧虑。那是圣言降生成人的痛苦,那是背负罪人和仆人的痛苦,以及被宰杀的羔羊的痛苦,你只要站在祂旁边满怀信德及爱情也就够了。就如当你遇到一个朋友有许多痛苦,你不必费心长篇大论的给他讲痛若的意义,只要你在他旁边陪着他,默默的设法分享他心中的「爱」就好了。


 


以下末校阅


你在革责玛尼也是同样作法,忘掉自己和自己的事,只想耶稣和祂的忧虑。这样的不自私、放弃一切毫无所求的祈祷,证明你真的选择了跟随耶稣的那条路。这样祈祷不容易,它要求肃静、收敛:你的心灵的视线只有耶稣才占有。设法精读细嚼这一幕,逐字逐句、深入内心整日存想。如你真的如此长久去祈祷,基督要亲临你。祂悲痛而又光辉的面容将吸引着你,将你从罪恶惨痛中救出。


43、「耶稣往前走了不远,俯伏在地祈求」(谷十四35)。


耶稣悲痛至死的一幕你只远远看着,你如何能了解耶稣与圣父交谈的奥秘:「祂俯伏在地祈求。」在晚餐时,耶稣很镇静的面对死亡;在革责玛尼是那真正的苦爵,耶稣要在痛苦中去饮。耶稣山园祈祷的实况显出祂的人性。在圣经上其它地方耶稣的表现是坚定不移的自我控制,绝无面临失望、沮丧的任何迹象。耶稣是人,面对未来的痛苦时祂有自由选择。人对明天要来的事总是一无所知,否则他不再是自由人:人总要不断的作种种选择,是人自己支配着自己的成功或失败。耶稣在垂死的挣扎中,我们发现祂正自由的自己选择了天父的旨意。


耶稣祈祷的热诚,由祂俯伏在地的情形可以明了。同时你也可以细心去玩味祂对圣父的语调,祂同样的祈祷有着两种方式。一种叙述是间接的「他祈祷说:如果可能,使这时辰离祂而去」(谷十四35)。第二种更直接:「阿爸,父啊!一切为祢都可能;请给我免去这杯吧!但是,不要照我所愿意的,而要照祢所愿意的」(谷十四36)。这两种方式应如何解释呢?乔治神父以为,第一种的祈祷方式(谷十四35)会使初期教会感到不舒服:使他们难以了解为何耶稣改变了祂晚餐时所持的态度——把自己完全交付了——而如今又收回来,所以才再以第二句来肯定耶稣的决定。


实际上,最原始的祈祷该是十四章卅六节。圣经上提到耶稣又去祈祷,说了同样的话,而且时间很长(谷十四39—41)。在这时间内,你可想到垂死前的痛苦挣扎。耶稣是自由人,事情并非都已确定,所以祂向父说:「一切为祢都可能」。可见尚有自由选择的空间,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在接受与拒绝之间有着痛苦的挣扎:「让这杯离开我吧!但是不要照我,而要照祢所愿意的」(玛廿六39)。只有这一次耶稣说出祂本性的意愿与父的意愿不一样。祂还有着人性可悯的一面;祂的意志并未被外在力量所束缚。耶稣并不是一个机械人,一切都不能自主。


祂心灵破碎,面临着的是要选择自己抑或圣父;事先并未决定未来的胜利是属于何方,耶稣可以选择离开这苦杯。


人们往往会想,耶稣做这一切只是人的一种外表的动作,最后的胜利早已有安排。其实不然,为明白这场挣扎,你可以回忆你个人的经验。你也有过悲痛的经验:跟随天主抑是随自己的意思。这挣扎能持续很久,尤其是在有关你人生重大决策时。不要相信小说上的例子,一件事一经决定再不反悔。在耶稣的挣扎中祂不断的说:「父啊!」眼望着那苦爵心已破碎,但祂仍以赤子之心将自己全托于父手。


就在这样悲痛至死的一幕中,基督对天主的「爱」更显得光明灿烂。这「爱」放弃自己的而完全接纳圣父的意志。祂始终忠于天主的爱,并至死念念不忘他人的得救。就在这不断的瞻仰、对圣父和对众人的爱中,耶稣获得力量接受痛苦一直到死。圣经对于耶稣的答话非常慎重,它不说耶稣「接受」,而只说在经过痛苦挣扎之后,圣父所愿意的成了祂所愿意的。这使祂粉身碎骨,然而祂站起来意志坚定的等待犹达斯和士兵来逮捕。从此你在耶稣身上再也看不到犹豫不决的阴影。祂坚定的走向死亡,「完成了」将是祂在十字架上的最后一句话。


这「挣扎」为你很宝贵。每当你遭遇到诱惑、或生活的考验、或面对死亡的挑战时,你往往觉得天主向你要求得过份。但是你瞻仰了革责玛尼的一幕后,无论你再遭逢到什么样的不幸或失意,你知道有一位和你一样,有同样的人性,祂历尽万般痛苦不怕走向死亡。在热切的祈祷中你求祂活在你内,共同战斗,直到胜利为止。


44、你瞻仰耶稣在痛苦中显出的容貌,你也要尝到祂复活后的荣耀。


你越完全弃绝自己、跟随耶稣直到祂复活,你越能多多了解祂的荣耀。耶稣并不愿为死而死,祂以死表明祂爱人到了极点,祂的死给人带来复活的新生。如果你蒙召死于自我,你就分享祂光荣的新生。因而,在进入救赎的奥迹前,最好先瞻仰一下耶稣显容的一幕。祂会使你在日常生活中,提前尝到祂光荣复活的味道。你若从未尝到过复活节的甘饴,你的教友生活仍旧是艰苦紧张的。


为帮助你瞻仰耶稣显容的一幕,可重读路加福音九章28-39节。在每句後可称停,让句句深入你的心中。也可以把一幅美丽的东方式显容像摆在眼前。藉着这些,将你的视线凝注在容光焕发的,反映著圣父荣耀的耶稣身上。求圣神赐给你充满神光的眼目,来瞻仰基督的圣容。言语或想像力都会遮掩祂的真容实貌,要舍弃这些以便直入这情景的核心。你应该不停的祈祷,虔诚恳求此恩。耶稣在这样祈祷下改变了圣容。耶稣与天父之间存在的爱如此伟大,甚至在光天化日下射出光芒,照耀祂的面容。就如人偶然间遇到一件惊心动魄的事,面容骤变一样。这里我们可以想到圣奥斯定的话:「给我一颗心,心看到了,心在爱,心会懂我所说的事」。


圣经告诉我们:「祂的容貌改变了」。你知道容貌如何表露出一个人的心灵,如何显示出一个人内心的感情。你以心灵的眼目,注视耶稣的面容。由这面容,你可以认出耶稣的心来。祂的面容展示出祂心中无限的温情。当你感到高兴时,你也是容光焕发,喜形於色。耶稣的面容改变时,也有同样的情形。


在祈祷时,你深入探讨耶稣的心。你会发现天主的生命,燃烧着荆棘的火,深深隐藏在耶稣内。耶稣的降生把天主的生命「人性」化。为能把它通传给你而不摧毁你,因为「没有一个看见天主的还能活着」。显圣容时,天主的生命在光天化日之下刹那间显示出来,照亮了耶稣的面容和祂的衣服。你在耶稣的容貌上,看到的是天主的荣耀。


显圣容时,上主的无上权威和荣耀,也就是天主的生命内涵,光耀眩目地出现,梅瑟、厄里亚与祂相会。这不会错,耶稣的临在,指出至圣天主荆棘之火的临在,天主是如此亲密的接近曷勒布山。耶稣不只在显圣容时,即在离开耶路撒冷去受难时,也不能遮掩祂荣耀的完整幅度。正是祂荣耀的死亡,把祂隐藏在天主内的生命,毫无保留的表达了出来。不要只停留在基督死亡的一面,要深入的去探讨耶稣对天父赤子般的服从。这也说明为甚么父祝圣了祂,并以自己的圣德使祂活力充沛。耶稣死在十字架上,以完整的爱接受死亡,把自己交付给天主圣父,因此圣父光荣了祂。是圣神推动耶稣完全牺牲,把自己交付在天父手里,也是圣神渗透了祂,使祂全身变容,先从面部开始直到全身。圣父在接受祂爱子的奉献时,为证明祂无限的爱,发出「这是我的爱子,你们要听从祂」的声音。


这样,瞻仰耶稣的圣容,使你进入圣三奥迹的中心,天上的云是这奥迹的明显象徵。如果,你在耶稣内藉着爱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天主,你便分享圣父给予圣子爱的接吻。一切都有前後关系,你不能把十字架和光荣分开。不断的瞻仰耶稣显容的光辉,同时也分享祂的苦难。「我们众人以揭开的脸面反映主的光荣,渐渐的光荣加光荣,都变成了与主同样的肖像,正如由主,即神在我们内所完成的」。(格後三18)


45、 偕同万有你与基督同苦,为与祂同荣。


山园的痛苦,和十字架的刑罚,并非结果。巴斯卡尔曾说:「耶稣的山园痛苦要伸延到世界末日,不应留下祂一人独受」。耶稣是通过整个人类,一再地重受祂的苦难。只要有人受苦,不论是在天涯地角,耶稣得依然再受十字架的苦刑,为完成祂的救赎工程。当你在革责玛尼和加尔瓦略山上陪伴耶稣时,你并不是孤独一人,你在与整个宇宙、全人类兄弟联合为一。你的痛苦并非先由你个人单独承受,而是一个共同分担的痛苦。它至广至大,不受地区和时间的限制。它是全人类的痛苦,甚至整个宇宙的,有感觉的和无感觉的,一体同受的痛苦。


一切受遗物都被迫发出叹息,因为都屈服于罪恶和虚荣之下。正如Kafka所说:「在宇宙中有些东西破坏了」。如果你不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人,不是一个无业游民,而是对世界存亡满怀爱心,你就不可能置身于人类的命运之外。世界各处怨声载道,不应有的事统统发生,痛苦变得更尖锐,因为它出自那些对环境不满者的内心。你的信德不让你置身事外,无动于衷。正如保禄所说:「万物都在叹息,不但是万物,就是我们也在心中叹息」。(罗八22—23)


是,基督徒的经验是痛苦的,因为它与人类的痛苦是息息相关的。这并不是一种表面的说辞,你也会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我们一同叹息」。跟大家一样,你也在质问、在争论。你也多次有过死亡的经验,在祈祷中让心中的深怨脱口而出,深记着那些垂死者的挣扎面孔。在宇宙之中心,真的出现耶稣的十字架。


祈祷中,请恳求垂死的耶稣背负起世界的痛苦。你也同祂把那痛苦一齐献於天父,这才是真正举行感恩祭。你也分担加尔瓦略山上垂死的挣扎。如果,你真的与祂同苦,你知道你也与祂同荣。你的教友生活就是一种痛苦与光荣的经验,即逾越的经验,因为,你与基督是同继承人。


保禄说:「现时的苦楚与将来的光荣是不能较量的」(罗八18)。你一定会肯定,现在的痛苦不能与未来的光荣相比。这两件独立的事实不能相提并论,因为二者的关系比较内在化、生活化,因为生命是由死亡中生长出来的。不能说保禄提到的「叹息」是件喜事,这种说法本身是矛盾的。只可以说,胜利提升了「叹息」。同时,「叹息」也准备了胜利的来临。


实际上,「叹息」与「叹息」,「痛苦」与「痛苦」不同。有的人心灵破碎,一败涂地,临死挣扎。另一方面,也有的人虽然身受更大的痛苦,却是在预告生命的来临,一如待产的孕妇。只要你是与世界同苦,那么,就能确定你不是那种垂死的挣扎,而是另一种,Faul Claudel 所说的「产妇之痛」。你也能确定你个人的痛苦和叹息,乃是生命力的涌现,是新生命的来临。然而,无论如何这些都还是在发展的初阶而已。


你每天、每日都在重显做天主子女的身分。你的躯体、你的生命力,与整个宇宙紧紧连接,同样有份於这子女关系。「可是将来如何,还没有显明。因为我们要看见祂实在怎样」(若壹三2)。圣神应浸透你受过洗的整个生命,也渗透整个宇宙,全世界的救赎即将来到,你正迈向你每日在痛苦中孕育的新人。你生命的叹息,正与山园中十字架上的叹息融为一体,肉躯虽屈服於痛苦,挣扎于垂死之际,但这痛苦含有生命力,胜利复活与之相偕。


46、你的信德和祈祷使你体验到复活的基督给你带来的生命与喜乐。


复活的基督这样普遍临在,也正使你在他人内心的深处与人相遇,也使人明了你的言语难表达的事。你能影响他们,出自真心的爱他们。不然的话,因着躯体的隔阻,你是难以作到与人的直接沟通。德日进神父曾说:「基督把我们连结在一起,把我们彼此间的事彰显出来」。藉着基督你找到每个人、每件事,你把你「最好的我」与人分享。一切受造物在复活的基督临在的光照下,都迈向天父,成了天主临在的标志。


为能有如此的领悟,你必须使你的视线充满信德的光明。在每次耶稣的显现中,先是怀疑出现。门徒看到耶稣认不出祂来,有一属血肉的帐幕遮住他们的视线。厄玛乌二徒正是如此:耶稣的面目依然,但未被认出。只因圣周五事故,门徒们不敢相信耶稣能在他们眼前。必须耶稣主动与他们相遇;并不是祂来,是祂让他们看出来。祂显现,忽然间站在他们中间(这是天主显现的辞句)。每次都责怪他们信心不足:都是十字架上一幕的作祟。伯铎刚在凯撒肋亚作了信德的宣示,就开始排除默西亚受苦的可能。


门徒们发现了:认识复活的基督,和以前认识活在地上的基督不一样。这不是妖怪,就是祂,另一个祂。祂不再受限于世上生活的条件。祂的身体精神化了。为认识祂,该有所承担、站在祂一边,那就是信祂。


在祈祷中也是这样。当你接受基督的临在,并设法瞻仰祂与祂自由交谈,那时你就认出复活的基督。为认识祂,你该向祂迈进一步。当你爱祂,借祂时,祂即展现给你。阿拉伯格言说:「你真心走向我,我把我的眼给你」。复活的基督只被信仰祂的人认出来。


复活的基督并不戏剧性的显示给你:祂寄望你在未来有助于人。今後你负有传报祂活于世界的中心并临於种种事故的使命。复活基督的临在并非静态的,而是行动的、向外传播的。你被派遗去向众兄弟传报这大好喜讯。玛弟亚之所以被选出为门徒,是因他自耶稣受洗到复活始终与耶稣形影不离。如你不在祈祷和日常生活中经验到复活的基督,你能讲真理或伦理?你传报不了耶稣这个人时时生活在人间的奥秘。然而,这正是大家企首渴望的。


47、你从来没有见过天主,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者,祂使你认识。(若一18)


如果,在祈祷中,你只停留在与耶稣的交往中,你便不知不觉受到神修生活枯萎的威胁。固然,耶稣具有着我们生活的意义,也只有在祂内才找到我们人生活的圆满发展,但基督本身并不以自己为最终目的。你能以基督为中心,但这种作法使你视线缩短,并使你陷于与圣父的交往晦暗不明的错觉中。耶稣是道路、真理、生命。祂的唯一目的,是使你经由这世界走向天父。缺少向父的开放,你便无法领悟受洗蒙召的真谛。


你该更向前迈一步:如果你不把你与圣子的交往朝向圣父开放,你的人生将受到断丧。当你将你的生命交付给生活的基督时,祂将引领你走向天父。你会体认新的提升,达到超越的人文理想(民族发展通谕16)。当你藉着基督生活於圣父时,你将更是你自己。


因此,你不能不重视并设法偕同耶稣,一齐进入圣父的荣耀中。如果你与耶稣同步走了在世的旅程,你也就进入祂光荣的十字架奥迹。耶稣企望你跟祂一齐与父同处,因为祂给你预备好了地方:「我实在告诉你:今天就要与我一同在乐园里」(路廿三43)。受难的前夕,祂曾这样为你祈祷:「父啊!祢所赐给我的人,我愿我在那里,他们也在那里,使他们享见祢析赐给我的光荣」(若十七24)。为明白的指出祂显引你进入圣三的生活,祂就给玛利亚玛达肋纳说:「你到我的兄弟那里去,告诉他们,我升到我的父和你们的父那里,升到我的天主和你们的天主那里去。」(若廿17)


你默想圣经时,千万不要忽略耶稣对两方面所有的态度。一方面朝向人为救人,另一方面非常专注于父的面孔。如果你置这两重点的一方于不顾,你的祈祷就不再是基督徒的;那时你只看到耶稣是人。因此,你看不到是天主子,是祂藉着圣神的能力,使你成为天主的子女。


在静静的夜晚,耶稣向父所作的深沈而亲密的朝拜、祈祷,有时也能出现在你的祈祷中,这样作会有好处的。若望福音十二至十七章能有助於你的默想。那里你可看到耶稣如何聚精会神的在瞻仰圣父的光荣,同时也享受到祂的喜乐。祂想到将要生活在父的面前、父的爱中,祂便欢欣鼓舞。复活节的进堂咏,即表达了耶稣唇边流露出来的,与父合而为一的体验:「我常与祢同在」。找时间体味一下耶稣的这喜乐,耶稣是天主爱子最悦乐父心的。


只有在收心而长时间的祈祷中,并在圣神引导下,才会让你出自内心的了解,耶稣的一切是如何指向天父。你是否注意到在对观圣经中,有耶稣的这么一句话,其中好似圣父不在祂身上,但却引起祂对天父的仰视及爱慕:「除了天主以外,没有谁是善的」(路十八19)。如你忠于祈祷,你会明白子与父本身合而为一。祈祷就是有份於你在父内所有那份爱的交往。


耶稣的计划是把你引入与父爱的交往中,你的祈祷使你越来越有认知。祈祷时让圣三的生活浮现在你的心头,实际上祂才是你存在的基础。你该藉着信德走进基督,告诉祂,藉着圣神你渴望与祂同在:「除非经过我,谁也不能到父那里去」(若十四6)。你越看见基督,就越看见父:「你不相信父在我内,我在父内吗?」(若十四10)不必强求了解耶稣与父之间的生活情形,这些超越我们的理解范围;接受你生命的真实性,越来越进入生活和爱情的活动中。它会如同圣三心中的巨浪把你带走:「朝拜天主圣三是我们唯一的目标」(Fr. MonChanin)。


48、那一天,你开始认真的生活目前每一刻,你将成为一位神修家,一个祈祷的人。


你心中蕴有一个隐密的渴望:生活在不断的祈祷中。生活天主的临在,在你感觉中该是你喜乐、平安、真正幸福的泉源。如果你把每日浪费的时间,分分秒秒聚合起来,你就有足够的时间祈祷。工作中时而停下五分钟、休息一下、静一下、不说什么、不做什么,只简单的想天主临在。一天中,每小时内也不忘记,实现至高的天主在你心底的临在。你有不少机会举心向上,呼求援助。发出知恩报爱的呼声,这动作在呼吸之间即可完成。


如果你会把目前的每一刻看作是天主的恩赐,你就是一个不断地祈祷的人。如有一天,你把整个自我和耶稣一样奉献给天父时,你的生命便变成了祈祷。你的存在变成了光荣天主圣三的圣祭。你能让天主随心所欲地、自由地引领你时,你的奉献便变得真实无伪。平时,你的奉献都出自你手,但是,天主却另有要求:祂所要求者,往往正是你难於割舍的至宝;把自由权留给天主,让祂在你生命中自由自在地来制造你的献品。你面对天主的行动,要不折不扣的委顺服从。


如此,你即把握住目前的一刻,这一刻是永恒生命和今时生命的交集点(Leow 神父的话)。你愿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天主,可是,必须把完成这交付的方式让天主挑选。天主要照你个人的生活细节完成祂爱你的计画。你生命中的每刻,组成你成圣史中的片段,都依照天主的意志发生。正是在这一刹那之间,你活出你对天父的奉献。


对人生遭遇不必选择,让一切如落花流水般来到你身上。如果你无奈的承受生命,这就等於你把它定位於运气。反之,如果你由心底认为是天主的旨意,那么,你的生命就会变成你的成长史。耶稣接受死亡,外表看来似乎不得已,但实在地,祂承认是天父爱祂的自由行动。你也是被召把你生命的每一刻作为神圣的奉献。这正是你不断的生活出天主临在的最後基础。


「现时的一刻」是你生命的唯一支点,藉以辨认天主的旨意,与祂紧紧结合。对过去无权再想,一切付诸祂的仁慈。对未来你毫无所知,都托在祂的照顾之下。为你,只保留「现在的一刻」。这「现在的一刻」是一扇开向永恒的天窗,是天主眼睛的一眨,你就生活在其中(R?Cuardini)。也只有在这一刹那,和随之而来的那一刹那,你能接触到天主。这是永恒天主的临在和袍行动的圣事。


当你坐火车旅行时,沿途的田地一行行都与铁轨相垂直,只有恰好在你窗前的那一行田地,你能够看到它正确的全貌;此外,在此之前以及在此之後的其他一行行田地,你所能看到的就只会是一些扭曲了的变形。你整个的存在以及天主对你的爱,都聚集在唯一的「此时此刻」。天主已不在你的过去,尚未在你的未来,祂只在你存在的当下此地与你同在。


若你愿你的生活成为不断的祈祷,通过一切与天主结合,那就认真地生活现时一刻吧!你必能在极平凡的外表中发现天主活生生的临在。正是在此一焦点上你与天主相遇,切莫分神旁骛,否则失之交臂。祂就在那里等你,把祂自己给你,全部与你分享。


  谁有「现在一刻」,谁有天主……


  谁有「现在一刻」,谁就有一切……


  「现在一刻』够了……


别让闲事干扰……(大德兰)


49、 祈祷就是步步迈入圣三居住的深渊内;圣种攫取你,把你交给圣子,圣子再把你交给圣父。


你开始祈祷时,已有了瞻仰至圣者天主的经验:你终於达到或进入圣三的奥迹。在这救援恩宠的过程中,你较能探讨到一些天主奥秘的富藏。圣保禄用深渊来描绘这奥秘:「为使你们能够同众圣徒领悟基督的爱,是怎样的广、宽、高、深,并知道基督的爱是速超过众人所知的,为叫你们充满天主的一切富裕」(弗三18—19)。还有一关你应穿越,因为逾越奥迹本身尚不是目的,它只是引人投入圣三的爱。由此世界回归圣父,也拉着你的手把你摔进祂与天父的交往中。


圣三的生活是祈祷生活的精髓,默观祈祷的生命。祈祷就是肯定你与天主圣三间的新交往。让它带你进入圣三生活的行动中。依肋乃说:「圣神来攫取你,把你交於圣子,圣子再把你交於圣父。」


祈祷中,不要停留在思考与感觉的中间地带,而是要划到深处,进入圣三居住的深渊,与居住在你内的圣三连接。无论你有任何烦恼、罪过和需要,你都必须先与天主圣三连接起来。而後,你将恍然:一切都已改观。


于是,你已进入祈祷的中心。以你的智慧、心胸,你能触及天主的存在。但它内在的秘密你无法接近;只有天主圣神能在经验中启示这爱的奥秘。你很知道若望的名言:「天主是爱」(若壹四8)。但你了解「爱」所包容的幅度吗?往往你把「爱」看作「善意」,看作你为人带来的好处,或者你对他表达的关爱。天主的本质原是爱;意思是说:天主是由三位结合的团体,或更好说,天主是一个共融。祂的本身、祂的存在就是爱。换句话说,祂是爱的化身。


为天主,存在就是爱、是走出自己、是自我交付、是在另一位之内生活。圣三的每一位的存在,都在于把自己投射在与另一位的来往上。当你说天主是父,你同时也肯定祂的存在只是为了走出自己、交出自己、使自己完整的出现在祂圣子内。而耶稣的存在与生活只是为天父,而也完整的把自己交付给天父,祂们彼此间表达的爱成了创造生命的圣神。祈祷就是在经验中发现神圣家庭中三位间的圣爱。


在圣三心内你是处在爱的泉源中,在世务中或在教会中都是如此。当耶稣发布祂最大的诫命时(玛廿二34—40),邀请门徒爱天主、爱人,这正是把你安置在圣三的心中。爱天主  爱人你难以领悟,亦非你以一己之力所能及,这与一般在祈祷中所怀有对天主和对人的博爱好感一点也不一样。


在瞻仰圣三的祈祷中,你祈求这由上而来的爱,这把天主三位紧紧结合在一起的爱临於你。「天主的爱,藉着所赐与我们的圣神,已倾注在我们心中了」(罗五5)。这爱由圣神在你内创造,藉着死而复活的基督赐给你,你在圣体圣事中接受滋养。「主,请在我身上广施慈爱,使我们在得到逾越圣餐的养育後,你慈父般的爱常保持我们心灵的完全合一」。(复活节领圣体後经)


如果你愿稍微接近圣三间交往的奥迹,你会看出祂们之间可以下面两种互动关系来说明:接纳与共享、施与受。天主三位所拥有的都是为了彼此的自我施予,天主不停的自我施予,以此彰显祂的爱,三位之间或是对人都是一样,这爱在创造时,在十字架上,和在教会内部大放异彩。


现在,你要意识到天主对你的爱。请回忆祂在你身上所行的奇事,深悟它的用意并与祂结合在一起。祂创造了你,以种种恩惠团团保护、围绕着你,驱体的、精神的、心灵的各种才能……。以洗礼再造你,使你成为天主的子女。以圣体养育你,赐你罪之赦。想起一生种种恩惠:你的蒙召、你的祈祷、你的使徒工作……。


在祈祷中深入这些恩赐的奥秘。往往你很像荡子回头中的长子,对父亲的恩赐视若无睹:「你从来没有给我过一只小羊,让我同我的朋友们欢宴」(路十五24)。只重视财物,会阻碍看到人。他不再注视父亲,虽然父亲给了他一切。父亲和蔼的责斥说:「孩予,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路十五31)。意识到天主的恩赐时,更会帮助你发现天父越来越亲临你。祂更向前推动,使你内心扎实地体验祂的爱和恩宠的临在。恩宠的顶峰都集中在圣子身上,父把祂赐给了你。


意识到天主所行的奇事,正邀请你歌颂赞美天主在你身上所作的工程。而这也是你全部教友生活的关键。一方面,你可以把上主的恩赐用来满足自私和享受,来代替把它作为与天主和他人交往的工具。这是小儿子的罪,他离父远走、荒淫度日、耗尽了资财。他不再与父往来,也与他人断绝关系。另一方面,你可把你全部所有:你的能力、你的财物、你的心,都奉献给天主。祈祷的高峰应主导你,实现你对天主所有的炉火纯青般自我奉献。


偕同万物,你蒙召与基督一同进入圣三生活的中心:「一切属於你,你属於基督,基督属於天主」。行「祈祷」是藉着恩宠被允许进入与圣三之爱的交谈中,分享他们的生命,终於结合为一,可以以「你」亲密称呼天主。


但你也会很快地发现,为进入天主圣三的生活,应该对自己的生命有所要求。除非你活得、爱得像圣三一样,否则你难以进入这爱的洪流里。它要求你本人弃甲投降、一贫如洗、舍己为人。你细究真福的条文,神贫是爱的必须条件。因此,一切财富都该用来为天主,为他人服务。


於是,你可以明白为甚么兄弟之爱扎根抄圣三的共融。当你与兄弟们共融时,你蒙召在地上重演连接着天主三位的爱。兄弟之爱发源於圣三的奥迹。正如父爱子,把自己给予子:子爱父,把自己全交予父。如此,在圣三心中所交流的同一个爱,教导你如何为爱他人,交付你的生命。兄弟之爱不存留在技巧中,而发源於与天主伟大爱情的共融中。更严谨的说,你不必勉强着去爱弟兄,果真如此你将失落在幻觉中,反之,如果你一贫如洗,你将满盈天主圣爱,你有能力爱他人:「愿众人都合而为一」。(若十七22)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本书少谈牧灵和兄弟之爱。因为,人们往往把兄弟之爱低估在伦理的泛论里,或认为仅仅是一种浅肤的情绪问题。其实,它超越这一切,而是渊源於圣三的奥迹。每当夫妻互相交付或朋友相爱,他们都是在人间重复地生活着圣三的奥秘。就在瞻仰这奥秘中奠定祈祷和爱人的基础。Nicholas Berdiaev  早已向他的朋友们说过:「我们的社会理论,就是天主圣三」。的确,你在世的唯一渴望乃是瞻仰、朝拜天主圣三,五体投地使出浑身解数、尽一切所能、包括肉体的爱在内,来爱祂。使祂贯通你,祂将带领你进入祂爱的洪流。这样,你岂不是尽情发挥了你永恒的召唤吗?教徒们究竟为何吝于接受圣三的奥迹营养呢?不是在瞻仰这能使人获得爱的奥迹中,可以寻找到涌向永生的泉源。你可永不止息地瞻仰圣三,这也是祈祷的核心,祈祷的生命。本次退省之目的主要在于获得祈祷的经验。现在退省即将结束,谨建议在未来数周中,重复温习并念念不忘你曾瞻仰过的奥迹。


最後这个步骤使你置身于圣三奥秘的核心,从而领悟到为什么一切均以祂为渊源:「观看如何一切资财,一切恩赐都来自天主……都像日光来自太阳,流水来自泉源」(神操二三七)。一旦明白了一切都来自天主时,你就会成为天主真正的合作者,执行你受洗者的司祭职务。你会把自己,偕同耶稣,奉献给天主圣父,当作「生活、圣洁和悦乐天主的祭品」(罗十二1),而你的奉献也同时包括了一切受造之物。正如耶稣在圣三内不断地把由圣父所接受的一切,连同祂自己呈奉在父前,你也同样把父赐给你的一切呈献给祂。这恰恰就是耶稣在十字架上所完成的最後奉献行动:「一切成就了」。


瞻仰天主圣三必然使你的生命整合为一,因为它使你沉浸在爱的真谛中,教导你如何在一切事物中寻到天主并热爱祂。一旦,你终於了解到天主如何爱你,祂的爱如何涵盖了一切,你的生命即将脱胎换骨。你将发觉天主无所不在:在你的待人接物中、日常工作中、在你的读书和祈祷中……。从此,祈祷与行动不再对立,与天主同在和与人相处之间也不再格格不入。真正的战斗存在于旧人与新人之间、罪恶与恩宠之间、自私与自我奉献之间。如果你彻底开放、全心委顺,你将卷入爱之洪流,你的生命也将因认识了天主而欣欣向荣。


 


对于「信徒」的经验注释


既然我们在讨论祈祷上如此重视「神修的经验」,那么该对它有所注释。本来我们谈「祈祷的经验」时,其中包含着有品尝主的临在:或谈到对我们的愿望时,有「神类分辨的经验」。这些遗辞用字中带有情感的色彩。我们也深知给所谓「信仰生活的经验」下一个定义在今天是多么必要。所谓对信仰生活的经验,就是对基督有一个经验性和生活性的认知。


现代人一接触宗教便会问:「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有效经验?」目前人们对东方宗教的热中多半着眼在寻求一种简便的,且易于获得满足的宗教经验,和不必那么费力的皈依。


    我们可以看出这种浮泛而不清晰的经验是多么危险,尤其它在趋向无法控制的危急状况时,有沦于暴力倾向、违反理智的可能。因此有必要对「神修经验」一辞提出正确的注释,务使其中的「经验」一辞能精确无误,避免一切可能的误解。因此必须分辨何者为主要,何者为次要:何者是恒久的,何者是暂时的;何者是实在的,何者是幻觉的;如此读者才不会错懂我们真正的意图。为此我们期望提出有关「基督徒的经验」的真正意义。


    「经验」一辞在一般用法上或在宗教上都有多种不同的意义。它可能指科学的或哲学的经验,在宗教上也可能指信徒的经验或神秘家的经验。在我们讨论的范围内所谈的经验不是特殊的神秘经验,也不是超乎常情的神恩经验,而是一般信友在尽心活出他们的信仰中的经验。在圣保禄的著作中很有趣的可以看出不同等级的信徒生活经验:有初步的神修者,他们在信仰生活上如吃奶的婴儿一样,需要长大、成熟;有成人的神修者,保禄称他们为「成全的人」,正常的教徒,忠于自己所接受的恩宠。在致罗马人书中即以这些教徒为对象。保禄也提到一些人裹足不前,使信德不长进,或重蹈无知和罪恶中,称他们为「神修发育不良的人」……这些人并非虚构,因为都摆在他眼前。往往神修的人也会重陷于肉欲,肉欲的人也能再精神化。这一点与一些其它宗教观点有着重大的不同。因他们的看法是天主早已对一切有所决定,祂不能再改。保禄最后提到他的一种特殊经验说:「我被提到三层天」(格后十二2)。对此经验他不多说,我们对此也无可说的。本来我们该详细的再提出他的经验分类,但这已超出我们的研究范围。这里我们只将关乎所有信徒的「经验」一辞广义地提出。所谓「信徒」是指全心信仰天主圣言的人,他是属神的,因为他从天主接受了圣神。保禄很清楚地把人分为两类:一类是纯属人性的(Les psychiques),一类是属神的(Lesspirituels),是由圣神领导、转化而进入了真福与十字架智慧内的。


    这里所讨论的经验只限于正常基督徒的。我们该承认在公教会内「经验」一辞在过去并不受人欢迎:直到近二十年来,它才在教会的「辞汇」里重新占一席之地。神修学家和神修辅导者一想到「经验」一辞便会联想到过去的脱轨行为的经验(如:个人的或团体的假神秘方式),故避之如瘟疫。


    在过去某一时代人们曾很重视自以为先知先觉的人(The Senti灵感者),或藉一些秘传导致幻觉。我们自然不能对此掉以轻心,但是,也不该因此害怕它,反而应该对与它有关的事有完善的认识以免有所偏差。


    谈到「经验」我们感受到多方面的威胁:或者太使它趋向情感性,或者太压抑人性,实际上最大的危机是使「经验」脱离了人性的特色,把人分割成不同的层次。我们所谈的经验攸关完整的人和他所属的团体。


    首先,我们不把基督徒的经验局限在情感范围内,这是一种极大的诱惑,使人易于陷入不正常的感受中。不要把「基督徒的经验」和「激动」,即使高尚的或宗教性的混为一谈……在基督徒经验内有着比感觉、激情更多、更好的一面。这并不是说感情的一面与经验无关:而是该把感情与感觉分开。为我们来说,感觉是一种能力,它感受、接纳、也传达:它在「经验」中有着它的地位,唯一的条件是我们有深度的情感,去接受、承担我们感觉带来的动力。


    在基督徒的经验中,尤其是在祈祷中必须先具备的要素是认知。清醒及理智的接受自知面对着天主的真理,也深知自我的真理所在。故人在客观的瞻仰天主,如天主在圣经上自我显示一样。天主的存在不只因我与祂相遇,而也是因着祂自己真的启示给了一个民族、一些证人,更通过确切的历史事实在祂圣子耶稣基督身上显示出来。


这种感情的因素出现,自我显示的天主祂也是爱、美善、慈祥、怜悯:按Pascal的  说法:「祂是『有心』的天主」。自然,当我们接触到这天主的大爱时,我们所有感情的潜能都被感动,而在我们内心深处荡漾着感恩、喜悦和赞美之情。


但基督徒的真正经验并不止于此:它还该包含着心甘情愿、主动和自由的成份。讲到「爱」不只触及到感情的成份,而是肯舍己为人。谈到「爱」不能将「情感」的爱和「行动」的爱,「受」与「施」分开,否则即陷于感情主义或自以为是主义。「爱」是在接受他人的情感并深入一切感觉时,也完全自我付出,由衷的真去爱人。


只有当我们走出自己而交付给天主时,我们才能意识到天主的爱,即祂的恩宠临在。耶稣基督曾说:「不是凡向我说『主啊!主啊!』的人就能进天国。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天国。」(玛一21)同样,也只有当我们毫无保留的为天主、为弟兄付出时,我们才真正经验到天主恩宠的临在(参考附录三)。在人生经验中都是如此,除非运用我们的理智和自由,我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只有在自由行动中,我感受到是个自由人。


真正对天主的体验,是证实在日常生活里的一切情况中,和与弟兄们的交往中,这是唯一真正的标准,远比祈祷中的动情更正确。我们是否经验过爱一位弟兄并无其它目的,只是出自个人的自由面喜欢这样做?我们是否能宽恕一个伤害过我们的人,不再等待什么回应,而只顾满全天父的旨意?我们能否只为了完善的爱天父,毫无其它意图,而小心翼翼地完成我们的日常工作?是否我们曾有过奉献一小时的自由时间来暗中向天父祈祷,聆听祂的圣言?这样做也并不只是自由意志的问题,而是真正感受到喜悦、幸福,一个毫无所求的自我奉献。我想就是在这样的境界,我们真正的经验到天主的爱和祂的恩宠。


由此可见,基督徒的经验并非一种纯感觉或纯理智的被动行为。不然这经验也只不过使我们成为纯感情或纯理智的人而已,它并不带来任何其它意义。因此在这些默想中,我们强调:为证实我们的祈祷的正确性,它必须具有无私的赞颂、自我割舍和完全为他人等条件。


这样好像使基督徒的经验特质和他的积极意义更和谐。「无论表面如何,根据经验,积极行动比被动更稳妥,意志坚定比只靠经验更可靠;动静有据比只靠灵感更具实在。」(J. Mouroux)。


但同时也要区别单纯的被动忍受和主动的接纳,两者绝不一样。基督徒的被动是接纳、是交付。它是积极的被动,也可以说是被动的积极行动。


基督徒的经验是一个「成长」的经验,因为它在全部生命过程中不断的发展。因它含有人生面的深度,它关系着整个人(理智、心、身体、意志、自由),它也含有人生的长度和宽度。这就是说,在我们每个个人和团体性的生活中都会有着天主的经验。基督徒的经验深入我们内在的一切行动。它有着发展的前后过程。这只有个人在自己历史过程中能觉察出来。但过程出现的那一刹那几乎超出我们的观察力,这是天主的刹那渗入我心,永恒进入了时  间。这经验真像雅各布所说:「天主在哪里,可惜我不知。」


显然是在多年的忠实与坚苦的默祷之后,才发觉天主圣神在我们身上的工作。纽曼枢机曾说:「天主与我们同在时,我们难以分辨出来,但以后当我们回顾过去及在这一阶段所发生的事时,才恍然大悟」。在祈祷和神修生活中,时间是个最重要的因素。有时忽然间我们经验到天主的垂顾,如同一个真人一样出现:虽然我很难以确定何时祂与我们相遇了,然而我们明白知道两相遇的这件事曾发生过。同样,在我们神修的选择中都有着确切的时间。(参考第31,32,33条)


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圣神光照我们的悟性,感动我们的意志,走向正确的方向。回忆我们过去的岁月可以看出来,天主的旨意已在漫长的时间内清晰的出现。因此按祈祷的经验所下的判断不能只顾一时,而应着眼于我们全部神修史的历程。圣伯纳多曾多次提醒我们:有关天主在我们心内的出入我们不能预觉,但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我们会体验到我们生活的革新和神修的进步。


最后我们当记着基督徒的经验绝非仅属个人的。它是个人的,但也是团体的。它紧紧与教会结合在一起,唯有在教会内,它才能吸收到足够的营养、正确无误。教会是基督徒经验的活泉,人在天主前只能以一个大家庭成员的身分出现,在这大家庭中有着祈祷和团体生活的经验,这些都在举行祈祷和每日的亲如手足的生活中实现。


基督徒的经验可以说是相当复杂的,也可以说相当完整,或更应当说它包含人的全部生活经验:感情、神志的清醒、活动、意志、自由、个人史和团体的开放。它既不全是被动亦不全是主动的。当人察觉到自己与世界有关、与自己有关、与天主有关时,他即有了经验。更正确些说:「经验是人的行动,在此行动中人觉察正在与世界、与自己、与天主有着交往。」(Mour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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