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终极的影响-耶稣真貌-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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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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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神明都很强壮;但是祢软弱;

  他们高高在上,但是祢摔倒在宝座之前;

  然而只有神的伤口能对我们的伤口说话,

  没有别的神有伤口,唯独祢有。

  --艾德华·瑟理托(Edward Shilito) 


  史戈特·派克写到他自己最初抱着怀疑的心情来接触福音书,他猜测他会发现有一些作者会将一些细节补上,并且把耶稣的生平加以润色,这一类公关式的记载。福音书却很快地否定了他这种猜测。


  我因为在福音书遇见一位非常真实的人物而极为震惊,我发现这个人物几乎一直都有挫败感,几乎每一页中都充满了他的挫败感:「我要跟你说什么呢?我要说几次呢?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呢?」我并且发现这个人忧伤,有时还有忧郁症,总是忧虑和害怕......一个非常孤单但是又极度需要独处的人。我发现这一位人是如此真实,绝对不是有人能虚构出来的。


  我注意到,如果福音书的作者如我原先的假设,要做一些公关或者润色的工作,他们就会创造一位耶稣,是大多数基督徒还在努力想要创造的......一幅甜美、总是面带微笑,摸一摸小孩的头,飘然在空间漫步的图画......然而福音书的耶稣——有人说这是基督教中最保密成功的一点——可没有多少像我们所说的世上的平安心灵,我们如果是他的门徒,恐怕也不会拥有世上的平安。


  我们如何才能认识派克隐隐约约看见的那一位真正的耶稣呢?我曾经竭尽全力地从人的角度来看耶稣,尽可能地想象,如同亲临其境地观察那些在加里肋亚和犹太地所发生的非凡事件。正如派克一样,当我这样做,我也发现自己被迅雷震撼。


  传统教会的画像,在欧洲大教堂窗户上的染色玻璃,以及美国一般教会主日学中的图像,都把耶稣塑造成一个单调、平坦、沉静、温良的人物,但是我在福音书中所遇见的耶稣绝不温良。他令人烤焦似地诚实,在一些场合里显得似乎完全不懂什么是老练。在他四周的人很少会觉得很自在;那些感到自在的人却是使得别人不自在的那种人。他是一位极难会让人预测、肯定,甚至被了解的人物。


  我在对耶稣调查的结束之际,我找到的问题和获得的答案一样的多。我肯定是无法在我自己的心中有一位是我完全熟悉、理解、掌握得住的耶稣。恐怕更不能帮助别人掌握得住。我现在有了一种内在的怀疑,每当人们尝试把耶稣定型分类时,耶稣和任何一位活过的人完全不同。正如查理·威廉所说,这种不同是:一位是生活的榜样,一位是生命的本身之间的差异。


  把我所学到的耶稣总结一下,我只能列出一系列我对他的印象。这些印象并不构成一幅完整的图画,但是这些却是耶稣生命中的点滴,它们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估计,它们将永不停止地改变我。



  一位作罪人的朋友的无罪者



  当耶稣来到地上的日子,魔鬼认得他、病人紧抱他,罪人用香膏浇在他头和脚上。同时,他也冒犯了那些绝对认定天主应该如何的敬虔犹太人。犹太人对耶稣的拒绝,令我怀疑今日宗教的模式会有什么作用?是否存在我们心中的所有根深蒂固的耶稣形像,合适我们敬虔的期望,但是却和福音书中清楚描述的人物不同呢?


  耶稣是罪人的朋友。他称许一位摇尾乞怜的税吏比敬畏神的法利塞人还好。他第一次公开承认他是默西亚,是向一位曾经有过五个丈夫、如今仍与还不是她丈夫的人同居的撒玛利亚妇人;在他临终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所赦免的强盗,完全没有任何机会能有属灵的长进。


  然而耶稣自己却是完全无罪。「你们的义若不胜过文士和法利塞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他是这样地教导。法利塞人想要寻找耶稣违背梅瑟律法的证据都是徒劳的。不错,他是触犯了他们的一些传统,可是在他「正式的」审判上,唯一成立的罪案是他后来承认他自称为默西亚。


  我惊讶地看出,耶稣在对罪人的恩慈,和是罪恶的仇敌是如此不妥协地混合,因为在教会历史上,我几乎看到都是对罪的恩慈和罪人的仇视。我们在嘴上会说「要恨恶罪,但是要爱罪人。」但是我们真的是如此实行吗?


  基督的教会一直有办法来软化耶稣在道德上的强硬话语,在最早的三个世纪,基督徒都倾向于把主的命令「不要与恶人作对」(或可译为「不要抵挡恶人」)按照字面接受。但是后来教会却发展出一套「正义战争」的教义,甚至还有「圣战」的说法。在历史上,一直都有一些小的团体,他们遵照耶稣的吩咐,弃绝财富,但是大部分都是活在有钱教会的边缘。当今有许多基督徒,一方面激烈地责备同性恋——这是耶稣没有提过的事情,他们却完全不顾耶稣直接了当的命令——不可离婚,我们总是不断地重新定义罪,并且改变强调的部份。


  同时,组织化的教会用许多精力来对付外面罪恶的世界。(像「道德大多数」这种名称,只对已经在里面的人有吸引力)。我最近参加一个话剧演出,是一些有爱滋病的人彼此支持的组织。这个话剧的导演说他所以演出这一出戏,是因为他听到一个本地的牧师讲到,每一次他听到一个年轻单身的爱滋病男子的讣闻,他就庆祝一番,因为他相信这是天主不同意同性恋的记号。我很担心,教会日渐会变成罪人的仇敌。


  太多次,当罪人觉得不被教会所爱,教会就不断地改变罪的定义——这和耶稣的作法刚好相反。真有点不对头了!


  (山门·罗希戴,在他早期的一本书《羞耻》中说过,历史上真正的斗争并不是贫和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或是白人和黑人之间的斗争,而是享乐主义(纵欲主义)和清教徒之争。社会风气在一些人认为「什么事都可以干」和另外一些人说「哦,不行!」中间摇摆不定。英国复辟运动和摄政共和、美国自由联盟(主张什么都可以)和宗教权力(主张道德重整)、现代世俗化(主张西化现代化)对抗伊斯兰教基要派(主张复古以可兰经治国)。好象要证明他所说的对,不久,伊朗政府悬赏一百万美金取他的性命。)


  历史上充满了律法条文主义和颓废主义,到底怎样才能一方面坚持高超的道德清洁,同时还能对那些未达标准的人表现恩慈呢?如何能拥抱罪人的同时却不鼓励罪恶呢?基督徒的历史上很少有像耶稣那样的榜样的复印。


  在我考察耶稣生平的过程中,我同时也阅读一些有关头三个世纪信仰的研究。早期教会,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好,非常着重道德的清洁。一个要受浸的人一定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教导,教会的管教是很严格的,罗马皇帝不时地逼迫,也帮助教会清除不冷不热的基督徒。就是异教徒的观察者,也被基督徒向被迫害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并且投入关怀贫穷的人和疾病的人的作为所吸引。


  到了康士坦丁大帝时代,形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定基督教为国教,并且由政府资助。在他统治的期间,仿佛是信仰大胜利的日子,因为皇帝不但不迫害基督徒,反而用政府的钱来盖教堂,并且举办神学会议。多么可悲!这个胜利是带着极大的代价!两个国度搞混了。政府开始派任主教以及其它教会的官长,很快,一套和帝国组织相似的制度就建立起来。这些基督徒的主教就开始将道德标准加在一般社会之上,而不再仅限于教会之中。


  从康士坦丁大帝以后,教会就一直面对要做社会的「道德警察」的试探。天主教在中古世纪,加尔文在日内瓦,康威尔在英国,温卓普在新英格兰,苏俄的东正教——每一个都尝试将一些基督徒的道德来立法强制推行,每一个运动也都发现很难将恩典告诉别人。


  当我注视耶稣的生活,我才明白,我们离神圣平衡有多远。仔细听「山中圣训」和阅读现代美国教会的写作,我有时会发现现代教会比耶稣还多一点基督教的味道。纳匝肋人耶稣是一个无罪的人,却是罪人的朋友。这两方面都应该令我们反省。



  神——人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神给我们一套理想来思考、研究,然后可以决定是要接受还是拒绝,那该多好!可是神没有这么做,他把他自己以一个人的形式给了我们。


  「耶稣拯救」在车尾部经常能看到这种宣告的贴纸——想想看,如果把耶 稣换成苏格拉底、拿破仑或是马克思,将是多么荒谬的事。佛祖允许他的门徒忘记他,只要他们肯遵守他的教训就可以了,柏拉图和苏格拉底也差不多,只有耶稣,他指着自己说:「我是道路」。


  基本上从人间来看耶稣,我并没有强调一些预先存在论,和神人的二元论这一类的概念。这些概念在神学书籍上占有很多的篇幅。教会花了五个世纪之久,才搞清楚耶稣的神性和人性这些细节。我特意专注在玛窦、玛尔谷、路加和若望的记载,而不用新约其它来解说的部份,以及由尼西会议和迦勒墩会议所定规的角度来看耶稣。


  虽然如此,福音书本身是提到耶稣双重性格的奥秘,怎么可能这一位加里肋亚的犹太人,有家庭也有故乡,能被人当做「唯一的真神」来敬拜呢?很简单:读一读福音书,特别是若望福音,耶稣接受伯多禄伏首的敬拜。他对瘸腿的人、犯奸淫的女人,以及许多别的人,命令口气地说,「我赦免你的罪!」对

耶路撒冷,他说:「我差遣先知和智能人并文士」,他并不是一位站在他们面前的拉比,而是历史中的主宰天主。当人们仿佛挑战的时候,他毫不避讳地说「我与父原为一」,「还没有亚伯拉罕,就有了我」(译注:「就有了我」原文,这是天主向梅瑟启示祂自己的名字,"自有、永有的"),耶稣在另外一个场合这样说过,他说的时候还特别用希伯来文中天主的名字,惟恐犹太人听不清楚。敬虔的犹太人听得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他们多次要拿石头教训他,认为他说僭妄的话。


  耶稣大胆地宣告他自己的身份,可以说是整个历史上问题的中心。这个宣告分别基督教和任何其它的宗教。虽然回教以及近来愈多的犹太人,都尊敬耶稣是一位伟大的教师和先知,但是没有一个回教徒会想起莫罕默德曾宣告自己是阿拉(阿拉伯文天主的意思),更好象没有犹太人会想象梅瑟曾自称是天主(希伯来文天主的意思),印度教相信轮回投胎,可是他们不相信一位成了肉身的神,佛教徒的宗教中根本就没有一位全能主宰的天主这一回事,更别谈天主成为人。


  是否有可能耶稣的门徒为了要建立一套新的宗教,而在耶稣的教训中加上这一些刺耳的宣告呢?绝不可能。我们曾经注意到,这些门徒是一群笨拙的阴谋家。


  事实上,福音书中显示他们根本就抗拒耶稣是天主这种观念。到底这些门徒都是属于世上最强调独一真神的民族。到了耶稣最后与他们相处的夜晚,就是他们看过了一切神迹,听到了一切宣告之后,其中有一位门徒请求他们的老师,「请将父神显给我们看。」虽然耶稣的回答是再清楚不过的「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可是门徒还是不能领会。


  在历史上这是一件不能争议的事实,耶稣的跟随者在最后的晚餐上还是不明所以,他们不懂耶稣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几个礼拜之后,这一批人就宣称耶稣是「圣洁公义的那一位」,「主」以及「生命的源头」(译注:这都是犹太人称呼独一真神的方式)。等到写福音书的年代,这些门徒都认定耶稣是道,也就是天主,一切都是借着他而造的。使徒若望后来写书信的时候点出「论到从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就是我们所听见所看见,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在默示录这卷书中描写耶稣是一位光芒四射的人物,他的「面貌如同烈日放光」。然而作者总是把这一位宇宙的基督和门徒们曾经听过、摸过、看过的加里肋亚人联在一起。


  耶稣的门徒为什么萌发这种奇想呢?莫罕默德或是佛祖的跟随者,也是甘愿为他们的教主舍命,可是并没有做出这种逻辑跳跃的奇想(译注:把人说成是天主)。为什么耶稣的门徒,自己这么难接受耶稣是天主,却告诉我们这么一个难以接受的信仰呢?为什么不把相信耶稣弄得简单一些呢?


  除了这个阴谋篇以外,耶稣他自己大胆地宣告也是令人更难忍受。当我来念福音书的时候,我有时候尝试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正如我去念可兰经或是优波尼沙经(印度佛经)一样,我在福音书中一再被这一位宣称「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这一类的话惊讶,甚至引起反感。每念几页就会有这一类怪僻的言论,搞砸了耶稣其它一切智能的教训和良善的行为。如果耶稣不是天主,那他真是严重地蛊惑人心。


  路易斯在《神迹》这本书中强烈地指出:「耶稣道德教训的深度和他猖獗的夸大狂之间的矛盾,必定和他的神学教导有关,除非他真的是神,否则无法解释。」路易斯在《如此基督教》这本书中以更生动的方式重述了这个道理:「一个人如果不过只是一个人,却说耶稣所说的一些话,他肯定不是一位伟大的道德家;他若非是一个说自己是荷包蛋的疯子,就是地狱的魔鬼。你必须作一个选择:耶稣要不真的是神的儿子,否则不是疯子就是邪恶的人。」


  我记得在大学的时候,读到路易斯这本《如此基督教》,觉得真是夸大其词。我认识许多人都尊敬耶稣是一位伟大的道德家,但是并不认为他是神或是疯子。事实上,这也是我自己的看法。可是当我研读福音书的时候,我不得不同意路易斯的说法,耶稣对他的身份从来没有妥协或是动摇。他若不是神的儿子,来拯救世人,他就是一个该被钉十字架的骗子。在耶稣那个年代的人很清楚就是这两个选择。


  我如今看耶稣的一生,或有价值或是失败,完全根据他所自称是神这一点上。如果他没有真正的权柄来支持他,我无法相信他赦罪的应许。除非我相信他是从父神来又回到父神去,我无法相信他说到未来世界的话(「我去为你们预备地方去......」)。最重要的是,除非他是神,否则我必须认为十字架是天主的残酷的行为,而非牺牲爱的表现。


  西尼·卡特曾写过这样一首令人不安的诗:


  但是天主是在天堂之上

  祂无所事事

  千万天使在观看

  他们也不会动一个翅膀

  他们应该把天主钉十字架

  怎么反倒钉了你我

  我对着这一位「木匠」诉说

  一位挂在木头上的人 


  在神学上,对着卡特的控诉唯一的答案是奥秘的教义,用保禄的话说,「神在基督里叫万有都与自己和好了。」以我们所无法领会的方式,天主自己经历了十字架,否则加略山在历史上不过是宇宙性的儿童虐待,而不再是受难节了。



  神的画像



  乔治·巴翠克,哈佛大学以前的校牧,记得有一次有一位学生走进他的办公室,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宣布说:「我不相信神。」巴翠克给了一个解除武装的回答:「请告诉我,你不相信的是什么样的神?我可能也不会相信那种天主。」然后他才谈到耶稣。这是对我们心目中假设神的最好的修正标准。


  一般神学上对神的定义都倾向于他的无:天主是无死亡的、无法看见的、无限的。可是正面地说到底神像什么呢?对基督徒,耶稣是这重要问题的答案。使徒行传保禄大胆地称耶稣是「那不能看见的神的像」。耶稣就是天主的原版肖像:「因为神喜欢叫祂一切的丰盛都在他里面居住。」


  一句话,天主就是像基督。耶稣把神披上皮肤,让我们可以接受或是离弃,爱或是忽视他。在他这位看得见,被缩小的模型上,我们能比较清楚地明白天主。


  我必须承认,耶稣在肉身上改正了我原来对天主的一些讨厌的地方。有时候我会问我自己,我为什么是基督徒?而完全诚实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没有另外一个好的选择;二,耶稣,聪明、不能压制的、温柔、富有创造力、灵巧、不打折扣、难以置信的谦卑——耶稣经得起考验。他正是我所想要的天主的样子。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马丁路德鼓励他的学生逃避隐藏的天主,转来找基督。如果用一个放大镜来检查一幅图画,在镜子中间的部份的图画很清楚,但是放大镜四周下的图画就会变形。对我而言,耶稣是焦点。当我探索那些像是痛苦,或是天主主权与人为善的自由意志这一类无解的问题时,我的世界就变得迷惘,然而当我定睛注视在耶稣自己,以及他如何对待受苦的人,呼召人自由而勤奋时,一切就显得清晰明亮。当我想一些像「如果神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祷告呢?」的问题时,把自己搞到一种属灵的厌倦的光景中。耶稣能使这类问题无声息:他祷告,所以我们就应该祷告。


  当我在「学生圣经」这个计划上工作时,我有几年的时间埋头在旧约圣经中。当我沉浸在旧约里,使我吸收了正统犹太人的态度。旧约中强调天主和人之间的鸿沟。神是至上,无所不能、超越时空,如果和他有任何有限的接触都会使人类陷入危险之中。像利未记这一类书中有关敬拜的指南,让我想起处理辐射性物质的操作手册:只准带毫无瑕疵的羊来到会幕。不准碰约柜。永远要以烟雾笼罩在约柜上。如果你看到约柜,就会丧命。除了大祭司一年一日在特许之日,不准进入至圣所。在那一天,赎罪日,在大祭司的脚上绑一根绳索和一个铃,如果他犯了什么错,死在至圣所里,可以用绳索将尸体拖出来。


  耶稣的门徒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后来不敢说神的名字,他们遵守一切洁净的礼仪,听从梅瑟律法的要求,他们和当时其它的宗教一样,接受敬拜就是要献祭的观念,献祭就表示有动物要死亡。犹太人的天主禁止用人当做祭物,在耶路撒冷,到了过节的日子,充满了为了祭坛所用的牛羊的叫声,至少也有二十五万头。牲口的噪音和气味,很快地尖锐提醒人神之间巨深的鸿沟。


  我在旧约工作了太久的一段时间,以致于有一天,当我跳到新约的使徒行传,那种对比令我震惊。现在天主的信徒,其中有许多是犹太人,在私人的家中聚集,唱诗歌,并且称呼天主为「阿爸」。那任何胆敢靠近神时所要求的战兢恐惧,都到哪里去了呢?没有人带动物来献祭,在敬拜中再也看不到死亡的气息,除了在他们一同擘饼、饮杯的时候,他们纪念耶稣一次到永远所献的祭。


  如今,耶稣极大地改变了我们看待神的方式,主要的就是他把天主带来亲近我们。犹太人所认识的是一位遥远、不可名状的神;耶稣带来的信息乃是天主关心野地的草,他喂养麻雀,也数算人的头发。犹太人不敢称呼天主的名字,耶稣带来令人惊讶亲密的称呼「阿爸」,这是家庭中,许多孩子最早学会充满感情、单音节的称呼。在耶稣之前,没有人会想到以这种字眼来称呼「天主——自有永有的天主」,宇宙中的大主宰,在耶稣以后,在信徒中这变成了一个新的标准称呼,来表达与天父亲密的关系。


  当耶稣挂在十字架上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发生,似乎给年轻的教会带来了新的亲密。玛尔谷福音记载,当耶稣咽下最后一口气,「圣殿中的幔子,从上到下裂为两半」,这个大幔子原来是分隔至圣所的,至圣所是神的所在。希伯来书的作者后来提到,毫无疑问,这个裂开的幔子是表示耶稣的死所成就的事。从此再也不需要献祭了,再也不需要吓得半死的大祭司进入恐怖的房间。


  我们这些活在新约亲密关系行踪的人,有时候不珍惜这些恩典,我们对神唱一些短诗,进行一些平常的祷告,对我们而言,献祭这一类事是太原始了。我们太容易忘记,耶稣为了让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不仅是祭司,能立刻来到天主的面前,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们能够认识天主为我们的「阿爸」,都是因为耶稣。



  情人



  如果由得我,我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有关天主的形像。我的神会是一个固定不变的,我不会想出天主「出没不定」。我的天主会以大能控制万有,迅速并且彻底地消灭任何反对的势力。正如一位回教徒的小男孩告诉心理学家罗伯·柯力「阿拉将会告诉世上每一个人,『天主的确是非常的伟大』......他使每一个人都相信他,任何人胆敢拒绝的话,就必死无疑——这就是如果阿拉天主降临时将发生的事。」


  因为耶稣的关系,我就必须调整我自然有的神的形像(或许这正是他使命的中心?)。耶稣启示出神是一位来寻找我们的天主,一位肯给我们自由甚至牺牲他儿子的性命,一位会受伤害的神。最重要的是耶稣显示出是一位爱的神。


  按我们自己,可有人会想出一位天主是爱并且渴望被爱?在基督教传统中长大的人,可能忽略耶稣信息的冲击力。但是在基督教以外从来没有人以真爱来描述人类和他们的天主之间的平常关系。可兰经中没有一次把爱这个字用在天主身上,亚里斯多德直率地说:「任何人说他爱宙斯都是极怪异的」——甚至说宙斯爱人类也是不正常的。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对比之下,基督徒的圣经坚持「神是爱」,并且认为这是耶稣来到地球上的主要原因:「神差他独生子下到世间来,使我们借着他得生,神爱我们的心,在此就显明了。」


  祈克果写着:「树枝上的小岛,草地中的百合花,森林中的鹿,海浬的鱼,以及数不清的人唱着『神是爱!』然而在这一切的高音之下,如同有一个支撑的低音部,唱出深沉的牺牲:『天主是爱』」


  耶稣所讲的一些关于神的爱的故事,流露出一种似乎不顾一切的味道。在路加福音第十五章中,他讲到一个妇人整个晚上寻找,直到找到了失去的铜钱;以及一位牧人,在黑夜中探索,直到寻回迷失的羊。每一个寓言都以欢欣为结局,为一个新回家的罪人而有的庆功宴。末了,到了情绪的最高潮,耶稣讲了浪子的故事,一个对父亲的爱嗤之以鼻,并将家业尽数浪掷在异乡的儿子。


  卢云教士有一次在苏俄圣伯多禄的隐士博物馆中,坐在伦伯朗(Rembrandt)「浪子回头」这幅伟大的图画前许多个钟头,凝视这幅画。卢云对浪子的言论有一种新的看法:耶稣自己为了我们的缘故变成了仿佛是一个浪子,这是一个奥秘,「他离开天父的家,去到遥远的异国,将他一切所有都给尽了,透过十字架回到天父的家。他作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叛逆之子,而是一位顺命的儿子,被打发出去好把天主失落的孩子们找回来......耶稣是浪费父亲家业的浪子,将天父交托给他的一切都给了人,使我能够变成像他一样,并且能与他一同返回天父的家里。」


  简而言之,圣经从创世纪第三章到默示录第二十二章,就在诉说神不屈不挠地想把他的家人找回来。当天主打发他的儿子到地球这颗行星上的时候,这就是他破釜沉舟地要与人和好的时候。圣经最后的一幕正如浪子的喻言,也是在庆祝中结束,一家人再度团圆。


  在福音书中也论到天主来完成爱的救赎计划尽力的程度。


  不是我们爱神,乃是神爱我们,差遣他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这就是爱了!

  人为朋友舍命,人的爱心没有比这个大的。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儿子赐给他们.......


  我还记得,在一个漫长的黑夜里,在芝加哥的欧海尔机场,我坐在不舒适的椅子上烦躁地等着一班延迟了五个钟头的班机。我刚好坐在一位很有智能的女士旁边,她是去参加同一个会议的。漫长的误点加上时间也晚了,这制造出一种忧郁症的气氛,在五个小时中,我们分享儿时的官能障碍,我们对着教会的失望、我们对着信仰的疑问,我当时正在写「无语问天主」这本书,我深为多人的痛苦悲伤,怀疑以及为未蒙应允的祷告而心情沉重。


  我的这位伴侣沉默地倾听了好长一阵子,然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斐理,你曾否让神爱你过?」她说道,「我想,这是蛮重要的。」


  我才开始明白,她使我看出在我属灵生涯中一直有一个空隙,我在基督教信仰中吸取了许多,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信息,耶稣的故事是一个庆祝的故事,一个爱的故事,其中有痛苦和失望,是的,天主和我们一样地忍受。然而耶稣把神不计代价地要赢回我们的应许具体化。在耶稣所成就的一切事情之中,使我们能蒙神所爱,不能说是不重要的。


  小说家,以及文学评论家雷诺·白斯这样地说道:「他以最清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人类在故事中最渴望的一句话——万物的创造者爱我而且要我......在我们文化中所有其它书中都找不到更清楚的图画,来描述这个需要,如同高声巨大发亮的弧光——天主手造的脆弱的受造之物,投掷在太空之中。最终被一个有一些像我们的人所接住。」



  人类的肖像



  当光进入室内,原来的窗户也就变成了一面镜子,将室内的一切反射出来。在耶稣里,我们不仅是有了一个可以到神那里的窗子,我们也有一个反映自己的镜子。反射出神心目中当他创造这个「可怜、赤身、叉状的动物」所应有的样子。人类毕竟原是按照神的形像造的;耶稣显示出那个形像应该是什么样子。


  「道成肉身,借着赎价之大显示出人类悲惨之极」巴斯葛如此说过。耶稣以令人极为不宁的方式暴露出我们人类的失败。我们倾向于为自己许多的过犯找借口,说「到底是人嘛」。一个男人醉酒,一个女人有外遇,一个小孩折磨小动物,一个民族去战争:到底是人嘛!耶稣终止了这种说法。他做到我们应该有的样子,好让我们知道我们原本是谁,以及我们离目标有多远。


  「看这个人!」彼拉多喊着。真实看看这位人类最好的模范,然而看看他得着什么。耶稣将一直如同滤过性病毒一般感染了整个地球的忌妒、权力的欲望、和暴力的面具摘下。以奇怪的方式来看,这本是道成肉身的目的,耶稣来到这个星球之前就知道自己将遭遇什么,从一开始就命定了他自己的死亡。正如书信中所描写的,他来是做一件最荒谬的交换:


  他本来富足,却为你们成了贫穷,

  叫你们因他的贫穷可以成为富足。

  他本有神的形像,......

  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像,

  成为人的样式。


  神使那无罪的替我们成为罪,

  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神的义。

  并且他替众人死,

  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

  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


  为叫我们富足,他成了贫穷,神性换成了奴仆,完美换成罪,他的死换我们的生命——这整套的交换似乎完全是单方面的,但是在圣经书信中也找到一些很有趣的暗示,似乎道成肉身不但对人类,就是对天主也有意义。真正地说,在地球上忍受的苦难可以说是神的一种「学习经验」。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有一点朦胧的异端,但是我仅是根据希伯来书:「他虽然为儿子,还是因所受的苦难而得以完全」。解释圣经的著作一般都避免这一类的经文,因为这类经文很难跟传统认为天主不改变的观念相调和,对我而言,这些经文却示范在神格中一定有一些「改变」,才能使我们与神和好。


  在道成肉身这段时间,神体会到做人的滋味。在地上三十三年的日子,神子学习有关贫穷,家庭争论,社会上被弃绝,话语上的虐待以及被出卖,他也学习什么是痛苦。控告者的巴掌在脸上留下红色的印痕的滋味,带着铅钩的鞭子抽在背上的感受,残酷的铁钉穿过肌肉、筋骨的苦楚。神子在地上「学了」这一切。


  神的品格不允许他就简单地宣告这地球上的一切罪行都「没有关系」。神的儿子必须以一种完全的、神从来没有过的方式来亲自面对邪恶。他必须借着将我们的罪加在他身上才能赦免我们。他必须借着死才能打败死亡。希伯来书的作者报告说耶稣成了同情我们的辩护师。正如希腊文的字根告诉我们,同情这个字是「去感受或是一同受苦」,所以他就只有一条路能学会同情。希伯来书暗示透过道成肉身,因为天主在地上活过并且如同一个软弱又会受伤的人类祷告过,所以神以一种新的方式垂听我们的祈祷(我一位在医院工作的医生告诉我,「当我的病人祷告的时候,他们是向一位真正死过的人祷告——任何顾问专家都是没有经验的」)。


  在临死之前,耶稣在他所说的几句话之中,他祈祷说:「父啊!赦免他们」,一切的人,罗马兵丁、宗教领袖、他逃在黑暗里的门徒、你和我这些多次否认他的人——「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所为的他们不晓得。」神的儿子借着成为凡人,真正了解地说「他们所做的,他不晓得。」他曾活在我们之中,如今他能了解。



※  ※  ※




  受过伤的医治者



  歌德问道:「十字架屹立在浓密的玫瑰中间,是谁在十字上放的玫瑰呢?」


  我有机会去不同的国家旅行,我注意到各种伟大宗教所采取非常不同的标志。在印度,四大宗教同时存在,我快速地穿过孟买这个大城,四大宗教的敬拜中心都看到了。


  印度教的庙宇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种流动的庙装在向路边小贩的车上。每一个庙宇里都有雕刻精美的彩色鲜明的偶像,代表着印度泛神的成千上万的神明。完全相反的对比,在城中间一所大的回教清真寺,绝无任何的偶像,耸入云霄的尖塔直指向独一的天主阿拉,绝对不能把神缩小到成了雕刻的偶像。看到印度教和回教的寺庙近在咫尺,我对为什么这两种宗教彼此觉得对方难以理解,有了较多的明白。


  那天上午,我也去了一个佛教中心。与外面拥挤、吵杂的街道相比,这里有一种平静的气氛。身穿黄色袈裟的和尚跪在黑暗、沉静、充满了香的气味的房间里祷告。房中一座贴金的佛像,一幅含笑的表情,正说出佛教徒的信仰「满足的秘诀就在多发展出一种内在的力量,使人能超越生活中任何的苦难。」


  然后我到了一个基督教的教堂,是属那种不鼓励任何偶像的教堂。它最像回教的清真寺,只有一点不同:在房顶上有一个大型装饰的十字架。


  在异国,远离了我自己的文化,我以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十字架,突然它令我觉得十分荒谬。是什么使基督徒居然用这种刑具当做信仰的标志呢?为什么不尽力消除不公义丑闻的记忆呢?我们应该强调复活,提到十字架,不过是历史上一件不幸的事件,为什么把十字架当做信仰的中心呢?「为什么?这幅画可能使得一些人失去信心!」多斯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一位人物在看了侯宾(Holbein)所画的钉十字架的基督后,如此地呼喊!


  当然,还有一个简单的事实,耶稣命令我们在一起敬拜的时候要纪念他的死。他在棕榈礼拜天或是复活节是不需要说「要如此行来纪念我」,但是很清楚,他不希望我们忘记在加略山上所发生的事。基督徒也确实没有忘记,正如若望·阿普迪克所说,十字架「深远的冒犯了希腊人,他们那些作乐、美丽又不会受伤的诸神。并且也触犯了犹太人传统上那位气派的默西亚。然而十字架却事实上满足了人们心灵深处的世界,并在我们人类需要与神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我们人类能感受到天主的同在。」


  当我站在孟买街口,四周挤满了行人、自行车、农场的动物,我领悟了为什么十字架对基督徒是如此有意义;为什么十字架对我也是意义深远。十字架为我们扮演了深沉的真理,离了十字架这些真理就没有意义。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十字架带来了希望。


  使徒保禄听到天主说「我的能力在软弱的人身上显得完全」。后来,保禄给他自己的一生做结论的时候,说道「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这是为什么」,他又说,「我以软弱,受凌辱、危难,受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他指出一个奥秘,比佛教面对苦难和危难更前进。保禄不是说听天由命,而是变换。正是那些令我们觉得不足,正是那些令我们绝望的事物,就是神用来成就他的工作,要看证据的话,就看看十字架吧!


  我希望有像弥尔顿或是但丁那种才华的人,能描写出耶稣死的那一天,刺穿地狱的情景。毫无疑问会有恶魔的庆功会。创世纪的蛇伤了神的脚跟,默示录的龙终于吞了男孩子,神的儿子来到地球上执行拯救任务,结果像破烂的懦夫一样被吊在十字架上。哦!这是邪魔何等的胜利啊!


  哦!这也是何等短暂的胜利。在历史上最讽刺的扭曲,撒旦邪恶的用心,天主将它变成良善。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死,在完善的神和致命缺陷的人类中间架起了桥梁。在我们称为受难节的日子,天主打败了罪,击溃了死亡,胜过了撒旦并且得回他的家人。在这样一种转变中,神把历史上最坏的行为变成最伟大的胜利。难怪这个标志永远长存,难怪耶稣命令我们永不忘记。


  因为十字架,我就有希望。先知依撒意亚告诉我们,是因着圣仆耶稣的伤痕,我们得了医治——而不是他的神迹治了我们。如果天主能在这样明显挫败的时刻中,做出如此的得胜,能从最终的软弱中引出能力,那么神在我生命中的明显失败和困难中做什么呢?


  没有任何事——甚至谋杀天主的亲生儿子——能把神和人的关系终止。在救赎的奇妙中,最恶毒的罪行变成了我们医治的能力。


  受了致命伤的医治者——耶稣在复活节回来,那一天给了人们一个预演,当整个的历史将要从永恒的角度来看的时候,当每一个伤疤,每一个痛苦,每一次的失望都要在新的光中来观察,我们的信心就是在看起来已经绝路的时候开始。在十字架和空坟墓中间,有的是历史的应许:对着世界的希望,他是我们每一个活在其中的人的希望。


  德国的神学家,毛特门以一句话来表达从受难节到复活节中间伟大的内涵。事实上,这也是人类历史,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总结:「神与我们一同哭泣,好叫我们有一天能和他一同欢笑。」


  东尼·坎波楼(Tony Campolo)是一位作家和讲道家,他从他在费城的教会中一位年长的黑人传道人中得来的信息非常令人激动。这篇讲章的题目是「现在是星期五,但是礼拜天就快来到了!」你知道这个题目,就知道信息的内容。坎波楼以一种不断高涨的拍子和音量的调子,从这世界看星期五——邪恶的力量胜过善良,当所有的朋友和门徒都在恐惧行踪逃跑,当神的儿子死在十字架上——来和复活节的礼拜天相比较。那些活过这两个日子的门徒,从星期五到礼拜天,永远都不会再怀疑神。他们懂得了当天主似乎是最不在场的时候,可能是他最亲近之时;当神看起来最无力之时,可能是最有能力的时候;当神看起来最像死的时候,他可能将再回来。他们学会了永远不要认为天主不在了。


  坎波楼在他的信息中却漏了一天。头尾两天在教会的日历上都有节期的名字:受难节(星期五)复活节(礼拜天)。然而,在真实中,我们是活在礼拜六,一个没有节期名字的日子。门徒们小规模的经历——三天,为着一个死在十字架上的人悲哀——我们如今在宇宙性的大规模中渡过。人类的历史在应许和成全中间折磨,我们能相信天主会从一个有波斯尼亚和卢旺达,有城市中的贫民窟,和在最富有的国家中那些拥挤的监狱的世界上造成一些美丽和善良吗?在地球上现在是礼拜六,礼拜天会来临吗?


  在各各他的礼拜五会被称为善良礼拜五(受难节),是因为在复活节礼拜天所发生的事,那一天给了人们在宇宙之中难熬的线索。在一个宇宙朝向乱度更大、愈来愈败坏中开了一个裂隙,确保有一天神会将复活节的神迹扩大宇宙中的应许。


  在全球的灾难中,我们能记得我们的日子是礼拜六,是一个中间没有名字的日子。我认识一位妇人,她的祖母埋葬在一棵已活了一百五十年的橡树下,在路易斯安那州一个圣公会的墓园里。按照祖母的指示,在她的墓碑上只有一个字:“waiting(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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