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主的形象与祈祷-天主与我-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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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主的形象与祈祷
     

人要与天主坦诚相见,彼此的关系才能有所进展,这是知易行难的事。第一,如前所述,人类有其限度,无法理解我们称之为天主的奥秘。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既想知道且爱慕那个奥秘,但又害怕祂。圣奥斯定说过:「我的心永不安宁,唯有在你内,我才能找到安息之处。」他也可能老实地再加上一句:「但我也很害怕安息在你内。」当我在写这一章时,仔细思考了其中的矛盾之处,不禁想到佛斯特的诗〈补一道墙〉,里面描述出两种互相矛盾的心理:「我们并不喜欢墙,但是有了一道篱芭,反而互相成了好邻居。」我相信,每个人的内在都渴望和天主之间不要有一道墙,但又觉得若要保持自我,那道墙绝对是有必要的。我们最好再仔细思考一下这个矛盾的想法,这样我们才能更轻松自在地面对自己,也会更有耐心。


天主对我们的爱是永不止息,而且充满了创造性。那种创造性的爱使我们存在,并且维系着我们的生命。我们是天主所爱的子女,我们内心深处知道这个事实,渴望与天主完全合一,这种合一的感觉彷佛是一种共融。


但是,我们对这样的合一也深感畏惧。有人解释说,这种本能的退缩是由于我们害怕消失在天主内,害怕失去自己。还有人说,这是因为我们不愿意接受人的有限和死亡。不管原因为何,我们抗拒合一是有根深柢固的缘由的。而天主则具有无比的耐心,试着说服我们让祂的爱推倒这面墙,让我们相信这个似非而是的道理:我们与天主越密切合一,我们就越加成为真实的自己。如果天主可以这么有耐心,那么我们也要对自己有耐心,继续求天主拆掉我们心中的墙。


刚才所讲的矛盾使我们不愿让天主靠近,或者说得更恰当一点,其实天主近在咫尺,甚至比我们跟自己还更近,如圣奥斯定说的,但我们还是不愿经验天主的亲近。这种矛盾的想法可能会逐渐消失,但是我们也可盼望,当我们越来越认识天主时,想与天主合一的渴望就会越来越强,而抗拒的念头则越来越小。不过,还是有一些障碍阻止我们与天主坦诚相见。一如我们内心有着深沈的矛盾,既想要又害怕天主的显露,害怕天主向我们显示祂自己;同时,我们里面也有障碍,阻止我们向天主揭示我们自己。我相信,这些障碍源自天主在我们心中的形象。


有位妇人曾说,她一读圣经就感到抑郁,还会有罪恶感。不论翻到圣经的哪一页,她都觉得天主在责备像她这样没有信德、又有过犯的人。显然有什么阻碍了她,使她无法看到圣经里天主的慈悲和宽恕的爱。是什么阻碍她看到这些呢?我没有机会与她详谈,但我敢说在她的心目中,天主不但十全十美、全知全能,而且对受造物的过犯绝不宽待;而她认为自己在天主眼中是个乏善可陈的人。在与天主的关系方面,她如此看待自己,因而也就不会注意到《依撒意亚》中的这些话是对她说的:「妇女岂能忘掉自己的乳婴:初为人母的岂能忘掉亲生的儿子?纵然她们能忘掉,我也不能忘掉你啊。看哪!我已把你刻在我的手掌上。」(依四九15-16)。


我们待会儿再来谈谈这位妇人,但现在先让我们想一想自己与天主相遇的方式,或者是和别人认识的经过。每当我们认识一个新朋友,他或她就会触动我们内在的人我形象(某些心理学家称之为图式),这些形象的建立是来自经年累月与许多人互动的结果。例如:玛莉令我想到我姐姐露西,所以我对玛莉的第一个反应是正面或负面,就取决于我和露西的关系。如果我和露西的关系很糟,那么仇恨与合不来的感觉就会进入人我形象里,而玛莉可能就没有机会向我证明,她不是像露西那样的人。我也许曾对她有敌意,还会把她对我的反应解读成对我有所要求,而我就对她来个相应不理。或者我觉得我们很合不来,而且就如此表现出来,很快地玛莉也会感到彼此言语乏味。换个方面来说,如果我和露西的关系有好有坏,那么玛莉和我就可能有机会彼此认识,然后我曾从经验中了解到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们要说,每一种关系(包括我们与天主的关系)多少都带有成见,至少在开始的阶段是如此,心理上我们受到过去与人的关系之影响。


我们在童年时代开始发展自我与天主的关系之形象,而我们与父母、长辈或保母的关系则大大影响此一形象的建立。身为孩童时,我们年幼、脆弱又敏感,只能以小孩的能力来理解这复杂的世界。即使受到最好的养育,我们仍可能发展出黑白分明的天主形象:「如果我乖乖的,也就是善良、甜美、服从、单纯等等,那么天主就会向我笑颜以对;如果我不乖,也就是生气、闷闷不乐、性感、没礼貌等等,那么天主就会讨厌我。」当我们长大后,这样的形象可能不会有什么改变,因为在青少年时期,我们根本不太注意天主这方面的事。如果三十几岁时,我们再度认真看待宗教这回事并试着祈祷,那么小时候的天主形象也许会妨碍我们的祈祷。即使我们现在对天主的观念较为成熟而细微,但是童年时代的天主形象仍深深影响我们与天主的关系。


让我们再回到前面提及的那位妇人。她很聪明,受过良好的教育,也知道天主就是爱,天主是如此地深爱世人,为了救赎世人,甚至赐下祂的独生子。理性上,她也许会说天主爱她,但她一试着与天主相联系,就会感到被评断与定罪。当她想用圣经做祈祷时,这种感觉就会来势汹汹地涌现。她认为在天主面前她很「不好」,而天主则目光凶恶地看着她。换二言之,她认为天主无法接受她心中真实的景况,比方说,她对她「应该」要爱的人怀恨在心,而她的天主认为她这样做不应该;所以,她认为祂不可能爱她。这种感觉令她沮丧不已,因此她避免一切会引起这种感觉的事,而圣经就是最主要的来源。她显然发现,自己很难让天主靠近,让祂看到真实的她。


当我们开始用比较个人的方式祈祷时,必须考虑到童年所留下的天主形象,会对我们现在与天主的关系造成多大的影响。或许我们对自我与天主的关系之形象,不会如上述例子那样地黑白分明,但是当我们在祈祷中第一次觉察到自己有不良的情绪时,自己会吓呆了。然后,我们立刻就知道自己的信心有多脆弱,我们难以相信天主完全原谅我们,爱那真实的我们。为了「全神贯注在天主身上」或是正在默观的经文上面,我们极力想从意识中赶走这些情绪、想法或形象,但是往往徒劳无功,不想要的情绪或意象还是不断涌进我们的意识层。这样一来,我们发现自己好像一边翻翻手边的书,心里一边盘算着祈祷结束后要做什么,或者那天就干脆不要祈祷了。我们可能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实上,我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事」。如果我们回想这段祈祷时间,也许认为这只不过是「祈祷枯干的日子之一」。不过,倘若真的发生了影响我们与天主的关系的事,那么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可能发觉祈祷既枯燥又困难。我们曾觉得不想祈祷,常感到焦躁不安,而且祈祷时容易「分心」。天主好像离我们很远,甚至是无法接近。我们发现自己又回到过去祈祷时的老样子,祈祷只不过在填补时间,感觉起来相当冷淡,也没有什么好感动的地方。沮丧之感油然而生,而我们也就不再努力与天主发展更亲密的关系,视之为「讨人厌的工作」,不适合我们这些「泛泛之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很可能是一些不想要、不该有的情绪或者形象 ── 我们就说这是对生命中某些创伤感到愤怒,诸如五岁丧母 ── 浮现至意识层面,而在我心中产生一种天主形象:天主不容忍怒气,尤其是人类对祂含怒于心。因此,我感到退缩,害怕天主会因我对祂心怀愤怒而拒绝我。这种退缩的反应最常自然而然地发生,而且立即被阻于我们的意识之外,由理智取而代之:「生气是不理智的事。天主是全然慈爱的,而且知道什么对我最有益。」「这样的愤怒是一种试探,让我分心而无法安心祈祷。」「我一定是工作得太劳累了。」倘若之后的几天中,我仍觉得祈祷时分心走意,和天主的关系也变得很疏远,这些现象就显示出我可能在抗拒天主的邀请,不愿让祂引我进入更亲密的关系。实际上,这种情形会一直持续,直到我回过头来面对自己的愤怒,向自己与天主承认我很生气,因为母亲不该这么早就去世;然后,看看天主怎样响应。当一个人能开始这样做时,他会发觉天主并没有拒绝他,天主也不生气。实际上,祂反而比以前更接近,更诚挚亲切,更关心照顾他。他会觉得如释重负,对天主更加感恩,而其自我与天主的关系之形象也开始改变,渐趋成熟真实。


要做这样的改变很难,不但要花很长的时间,还要对我们自己很有耐心。例如:当我开始觉察到愤怒妨碍了我和天主发展更亲密的关系时,我也许感到很害怕,不敢直接告诉天主,我为了母亲去世这件事在生祂的气。此时,这件事帮助我理解,在任何一种关系里,我只能在当时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说话和行动。虽然我希望我不要这么害怕天主,但我就是没法不感到惧怕,所以问题在于: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或许我能告诉天主我的惧怕,并求祂帮助我别那么怕祂。如此一来,我即是就目前所能,尽力与天主坦诚相见。如果我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我会渐渐发现,恐惧烟消云散了,愤怒慢慢地浮现;最后,我终于可以告诉天主,对于母亲早逝的事情我感到多么生气。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承认自己的愤怒不一定表示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就像表达出恐惧并不足以使我们能克服恐惧。我们的自我形象与天主形象深藏在内心深处,而且已经发展了一段相当长的时日,它们不易改变。有时,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像上述那样的突破,但过不了一个星期,我们又再感受到同样的恐惧与愤怒,此时我们可能会感到很泄气。这让我们想到,我们在别的关系中也是如此。例如:你受到一个朋友的伤害,生他的气好几天。这位朋友再三向你道歉,而你也不想失去这段友谊。最后,在一个气氛很好的场合里,你原谅了这位朋友,两人重修旧好。之后事情不也是一再重演,今你的朋友不禁怀疑,你们的关系是否真有修复的一天?这真是今人泄气。但我们必须明白,我们的性格只会慢慢地改变,我们唯有耐心地维系彼此的关系,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同样地,这在我们与天主的关系中也是如此。


当我们讨论天主的形象时,如果能认识到天主同时具有男性与女性的特征,这会对我们有所帮助。神学上认为,天主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但是我们只有对男人和女人的经验。传统上把天主定位成男性,因此,人若以包容性(或精确性)的语言来指涉天主,往往就会被视为异端邪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有耐心倾听一般人在祈祷中对天主的实际经验。根据我的经验,大部分的人开始时把天主当做男性,所以祈祷时态度严肃、意识集中,而这也是我们从小所受的教导。但是人类所经验到的天主是一种奥秘,祂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的特征。这是可以埋解的,因为我们的自我与天主的关系之形象是源于我们与父母关系之形象。随着我们与天主的关系不断进展,经验会教我们哪些形象相似真正的天主,哪些则扭曲了真正的天主。在这样的过程中,有些人会发现,天主的形象有时就变成了女性。似乎唯有如此,天主才能说服我们相信,祂是超越性别的,而男性也并非是祂所偏爱的性别。有趣的是,在天主形象之性别的转换上,女人和男人比起来,较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我无意在此挑起争论。本章一开始就提到,我们心中的天主形象(身为人类就免不了会有天主形象)可能会阻碍我们与天主发展关系。倘若某人对天主所代表的性别感到焦虑或害怕,那么此人与天主的关系进展就会慢下来,或受到拦阻而停滞不前。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心中所有的天主形象都可说是偶像,最终显出我们想囚禁天主的欲望。或许,最强而有力的偶像就是男性的天主形象吧。


如果我们保持与天主的关系,渐渐向祂揭露真实的自己,同时也去认识真正的祂,我们就会发现自己在改变,而且我们心中的天主形象也在变。当我们了解到天主是宽容的,我们将变得更能容忍自己的弱点和限度。但我们也会注意到,自己比以往更能够避免犯错,更能宽恕自己和他人,对别人不再那么有成见。我们慢慢地相信基督信仰的基本真理,那就是天主深爱世人 ── 包括有着各种缺点的我以及无以计数的他人,甚至是那些我不太关心的人。我发现在我内心里,我正转变得更像个基督徒,这是因为我与天主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而不是因为我有异常坚定的决心。在这过程中,我心中的天主形象越来越相似耶稣的天主形象。这些发展标记出我们的祈祷正走在正确的方向。我们终其一生都走在逐渐认识天主的道路上,并在这样的旅程中也认识了最完满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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